她很喜歡笑，是很開懷的那種笑。

  一晚上，耳畔都充斥著她好聽的小聲。

  她歡快的喊著自己：“九九，慢慢走到娘身邊來！”

  “九九，你怎麽那麽棒？”

  “九九，你不要怕，爹爹只是去了天上，他還是會庇佑你的。”

  “九傾，跑，別回頭看娘，往前面跑！”

  “娘……娘……”

  鳳九傾滿頭大汗，彷佛陷入了極大無法自拔的夢魘之中。

  “小姐？”

  李婆子聽到聲音，推門進來。

  看到鳳九傾眉頭緊鎖，滿頭大汗的，似乎在發噩夢一般。

  “小姐！”

  李婆子趕忙到她身邊。

  這個時候，鳳九傾猛然睜開眼來：“娘！”

  一聲悲戚的呼喚，她坐起身來。

  “小姐，您沒事兒吧？身體哪裡不舒服麽？”

  鳳九傾眼神有片刻的空洞，而後慢慢的轉頭，看向李婆子。

  夢終於醒了。

  “沒什麽。”

  鳳九傾搖搖頭，臉色並不太好。

  “您做噩夢了麽？”

  李婆子拉著鳳九傾的手，用土辦法，為鳳九傾化解緊張。

  “不算噩夢吧。”

  鳳九傾搖搖頭。

  “一會子奴婢給您煮一些壓驚茶。”

  李婆子覺得，是最近修羅門的事情太多了，小姐忙壞了，才會這樣的。

  “嗯。”

  鳳九傾點點頭。

  垂下眼瞼。

  鳳傾世……

  鳳九傾母親的名字。

  接下來的兩天，鳳九傾又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每天都在處理修羅門裡的事情。

  如果估算得沒有問題。

  半個月之內，林雲陽那邊就要坐不住了。

  打起來也是一觸即發的事情的。

  她並不想像是上一回，討伐大雍的時候一樣，要花上十年的時間。

  這一次，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林雲陽一網打盡。

  第二天的晚上。

  鳳九傾有點著急了。

  姑蘇子躍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兩天了，還沒有露面。

  那天他消失的時候，傷得是蠻嚴重的。

  狗蛋一臉無奈的遊過來：“我說，冰塊臉一直在後山等你。”

  鳳九傾微微蹙眉：“不是讓他走了麽？”

  “娘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初你們兩個乾柴烈火，你把人-寵-成那樣，現在好了，你厭倦了，就要始亂終棄了是不是？”狗蛋突然義正言辭起來，“我都聽說了，你十三年前就勾-引到人家了……”

  “他給了你多少魚？”

  鳳九傾無情的打斷。

  “什麽魚？”

  狗蛋一臉的正氣：“我是那種，見到魚就忘記一切的蛇麽？”

  “你是！”

  “總之，別那麽倔強，就算要結束，你也正正經經的，當著人家的面兒說，我們結束了，這才是乾脆果斷的赤練將軍會有的舉動不是？”

  鳳九傾看著狗蛋，眸光昏暗。

  去到後山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骸夜。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鳳九傾慢慢的走過去：“來找我為你奶奶報仇麽？”

  “是她的不對。”

  骸夜語氣輕輕的，鳳九傾恍惚還聽到了委屈。

  骸夜？委屈？

  開什麽玩笑？

  “不生氣了？”

  骸夜問。

  “生氣？”鳳九傾看著骸夜，一雙眼眸寫滿了冷淡，“怎麽聖君覺得，屠滅滿門，就生氣不生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