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

  鳳九傾輕輕的拍了拍骸夜的背。

  “我不會怪你，月亮怎麽懂事也一定不會怪你的。”

  這還是這幾日，骸夜和鳳九傾頭一次談及那天晚上的事情。

  “娘和舅舅被關押在地牢裡面，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這仇是鳳九傾的仇，自然得讓鳳九傾處置。

  鳳九傾歎息一聲：“你若是早兩日問我，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骸夜沒有說話。

  鳳九傾又接著說道：“這兩天我和月亮待在一起，有了成為被人母親的感受，心下也陡然豁然開朗了，她好歹也生了你，就拿你來償還吧。”

  鳳九傾挑眉一笑。

  骸夜則是滿目的心疼。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從前是怎樣一個有仇必報不管任何人的人。

  如今卻因為自己的緣故，一而三再而三的選擇原諒。

  “就當做是給月亮做福報了。”

  鳳九傾指尖在月亮的小鼻子上點了一下：“再則……對於他們兄妹來說，無止盡的活著……就已經是難以承受的煎熬了。”

  從前這兄妹二人模樣和人類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尚且已經覺得煎熬了，現在這兄妹二人，各自有一雙金色的眼瞳，渾身肆意的邪氣……

  可以想見，以後他們的生活會過程什麽模樣。

  “那等我們回去九幽了，就令人將他們流放到深山之中去。”

  骸夜溫柔的說道。

  “嗯，聽你的。”

  鳳九傾點頭道。

  骸夜把她擁入懷裡：“你得快點好起來，乘著天氣徹底熱起來，我們把喜宴辦了。”

  “我可沒著急。”

  鳳九傾慢條斯理道。

  “我著急，等了二十年了，我著急得很。”

  鳳九傾頓時噗嗤一聲笑出聲音來了。

  “聖君，就不能矜持一點麽？”

  “不矜持了，以後都不矜持了，該說的話，當下就要說，愛你、喜歡你、舍不得你……”

  他聲音低沉，極好的音質帶著蠱惑在鳳九傾的耳畔呢喃。

  鳳九傾閉上眼，靠在骸夜的胸膛上。

  “星辰，昏睡的這幾天，我見到了不少人。”

  “嗯？”

  “好似有我過去的父母，也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同學老師，還有……被我殺掉的，讓我去殺人的許多人。”鳳九傾緩聲道，“最後我在一個很漂亮的地方，遇上了歐陽舵主他們，白鳳門死去的每一個都在，他們和我最開始遇到他們的時候一模一樣，活力又有朝氣……是他們攔著我沒有讓我繼續往前走，後來聽到月亮的聲音，我就回來了。”

  “那得感謝他們。”

  骸夜頓了一下，“回到九幽，我就令人做盛大供奉法事。”

  “還可以這樣麽？”

  鳳九傾眨了眨眼。

  骸夜點頭，“嗯。”

  “現在月亮也出生了，你這個做師父的，是不是得開始教我你世界裡的東西了？”

  鳳九傾拍了拍骸夜的手背。

  骸夜順勢就抓住了鳳九傾的手，眸光閃動，聲音比剛才更加的蠱惑……

  “當然……不僅僅是這個，還有別的……夫人欠下的，為夫都記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