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因為是來和姑蘇傾述的，所以想了好久怎麽措辭自己的感受最恰當，而後想到這個形容方法最貼切。

  “逃走？”

  姑蘇垂下眼瞼，想著這幾日西山那邊的怪異。

  的確有很多大妖怪，都有在逃竄的樣子……

  “我怎麽沒有這種感覺？”

  要說對於災難的預感，姑蘇也是有的，之前亡靈花發動的大地動，以及他經歷過的幾次天災，都會提前有預感。

  “會不會是因為你是半妖？”

  月亮提示到。

  “你最近進步很大啊。”姑蘇看了一眼月亮。

  “這裡已經完全長好了。”

  月亮拍拍自己的腦袋。

  “然而，你依舊沒有臉……”

  月亮驟然氣場消失，委屈的繼續啃果子。

  “我會不會是因為花粉的原因啊？上次在九幽也有過這種感覺，後來外祖就被壞人厭勝了……我有些擔心我娘。”

  “這種擔心是對的。”姑蘇聲音頓時沉靜下來，“狗蛋，這幾日一定要時刻保護好你母親，也別讓骸夜離開你母親身邊，知道麽？”

  “明白的。”

  “還有壞人要欺負娘親麽？”

  月亮吃完玫果，終於是插上話了。

  “也不一定，防范著些總是好的。”

  姑蘇說道。

  “狗哥保護娘親，月亮也會保護娘親，爹爹也會保護娘親，美人伯伯也會保護娘親，大家都會保護娘親，誰來殺誰！”

  “都說多少次了，別殺殺殺的，戾氣那麽重，以後用懟！”

  “懟是什麽啊？”

  “你懟就行了，別問那麽多的為什麽，小孩兒哪裡來的這麽多的問題。”

  “您……現在是在懟月亮麽？”

  “對。”

  月亮：“……”

  讓月亮回去之後，想著狗蛋的焦灼，想著西山上的那些妖怪。

  姑蘇又去了其他的幾座山脈，發現妖怪逃竄的現象並不是一個兩個。

  回到九州城，骸夜第一時間就去了冰窖。

  打開門之後，一陣寒意撲面而來。

  姑蘇徑直往裡面走。

  走沒有幾步之後，就淌到了水。

  腳步立刻就停了下來。

  轉身要往外跑，門卻在瞬間關閉了。

  “小狐狸……沒想到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你！”

  光驟然在冰窖裡面出現，姑蘇子躍內心咒罵一聲，轉過身去，就見到對面一個女子好似赤-裸-著身體，身上披著他華麗的外袍，墨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雙金色的眼睛邪氣四溢，薄唇勾著玩味的笑。

  “你……”

  姑蘇蹙眉。

  眼下的這個甄汐和從前的甄汐模樣雖然是一樣的，可……從前的甄汐，如若不發狠的時候，模樣瞧著是很清純的，眼下這個卻是妖氣肆意。

  “你的衣服很漂亮。”

  甄汐開口，聲音曼妙好聽：“我裡面什麽都沒穿，能再給我一些麽？”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

  甄汐垂下眼瞼，好似很認真的思考一下，隨後搖搖頭：“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我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姑蘇沉默不語，就這樣看著甄汐。

  甄汐不急不緩的，修成的腿，輕輕的邁動走向姑蘇：“我一直以來不管受什麽樣的傷都不會死，被鳳九傾打死的時候，我還有些錯愕呢，沒想到又是虛晃一招，居然又活過來了……而且……不僅活過來了，好似力量也比從前強大了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