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車站裡，喬生接到了一個電話，看他背著我們鬼鬼祟祟、遠遠地接聽，我就多了一個心讀了他的唇語。

  喬生拿著手機講話的樣子顯得很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已經在醫院門口了，馬上就要進去做檢查了……報告哪有那麽快出來的，起碼也要兩三天的嘛……知道了，知道了……”

  看來喬生在騙老爺子，巧楚根本就沒跟他去做檢查，那他拿什麽報告給他爺爺？我很納悶。

  帶著鬱悶的巧楚上了長途汽車，沒開多遠我們便背著喬生下了車。

  巧楚說瞞著喬生也是為了他好，她只是不想讓她的喬生哥為難，如果她真生不了孩子並且也治不好，那她會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他，不連累他，不連累王家。

  我們去了全省最好的專業不孕不育醫院，醫院裡，我陪著巧楚排隊拿號看醫生，又做了各種檢查，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她緊張得手心滿是冷汗。

  “張巧楚！”護士喊道。

  “在這兒呢！”我站起來替巧楚喊道，巧楚望著門診室的門慢慢地站了起來，沒敢邁步。

  “走吧！”我拉著她進了門診室。

  門診室裡，醫生手裡拿著報告單，神色凝重地看著巧楚，還未說話氣氛就不對了。

  “醫生，你說吧？”老不說話又一臉凝重，簡直就是在“凌遲”巧楚，還不如來個痛快死。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卵泡發育不成熟……”巧楚一聽立即暈了。

  當我扶著醒過來的巧楚離開醫院時，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站在醫院門口，望了灰色的天空很久很久。

  天空是灰色的，天空下的城市也是灰色的，巧楚也是灰色的。

  看著失魂落魄的巧楚，我勸說道：“巧楚，不要灰心，醫生不是說了，卵泡發育不成熟不是不孕絕症，只要耐心治療是可以懷上的。”

  她沮喪地說：“可是，醫生也說了，有人治了五六年還沒懷上，所以要有耐心和恆心，你覺得王家可以等嗎？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趕我走。”

  “誰說要五六年了？”我說：“這裡的醫生要五六年，那我們就找個不需要五六年的醫生治。”

  “表姐，你別騙我了，他可是我們全省治療不孕不育最好的專家。”巧楚說。

  “我騙你幹嘛呀？我有個朋友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能治各種疑難雜症，我現在就打電話請她幫忙。”我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

  婉良的電話撥通，我把巧楚的具體情況跟她細細地講了，她表示可以幫忙，但治起來確實比較麻煩，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算在她的治療下卵泡達到成熟值，並在順利排出時進行同房，那至少也要兩個月才能受孕成功。

  但是，兩天后就是鼻涕強和巧楚結婚的日子了，恐怕老爺子那關會過不去，都不知道這婚禮能不能順利進行。

  我說完電話，回頭找巧楚，“巧楚，太好了，婉良說……”

  身後空無一人，巧楚不見了，我找遍了醫院附近都沒有找著人，打了她手機無數次都沒人接聽，最後便是手機關機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