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看凡凡，凡凡用一種很複雜的奇怪眼神看著我，接著，我突然感覺到他的小手刺刺扎扎的。

  低頭一看，凡凡的小手慢慢地長出了黑白相間的卷毛，我一驚，倒抽一口冷氣，立即放開了手。

  抬頭時，凡凡的臉也發生了變化，不僅長出了黑白相間的毛，耳朵也變尖了，四肢變成了狗爪子，個子慢慢地長大，比我還要高大，一直到樹頂，一隻龐然大物仰天長嘯，“嗷嗷——”

  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往後踉蹌了兩步，“你、你就是昨天想殺我的怪物？”搖頭，拚命搖頭，“不，你不是凡凡，你絕不是凡凡。”

  我憤怒地指著他，說：“你假扮凡凡接近我，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怪物大吼一聲，張開了血盆大口，狗眼睛布滿血絲，四隻狗爪的指甲又尖又長，而且還是有毒似的黑色。

  “不要怪我，忠誠是我們狗的本職。”他的聲音粗啞沉悶，彎著腰跟我說話。

  我繼續後退，直到後背抵住樹乾，悄悄地伸手去口袋摸，什麽都沒有，心中暗自喊糟糕。

  靈符用完，剛畫的又被睿睿拿走了，那我就用我的血現畫。

  我立即站好，舉起咒手印，正要把手往嘴裡放，就被狗妖“啪”的一聲，打掉了，整個人都被打倒在地。

  他眼睛一瞪，伸手去接我，但沒有接到。

  見我掙扎著要起來，他用巨大的狗爪按住了我。

  “啊——你、你要踩死我嗎？”因為內髒被擠，我劇烈地咳著，“喂喂喂，狗妖，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別踩死我，那死法太難看了，扁扁的，血淋淋的，你的腳也會好惡心的。”

  他松了松巨爪的力量，“我不會踩死你的，看在你對我那麽好的份上，我掐死你吧？”

  看著他毛茸茸的狗臉，我想起了一件事，在床底下找到凡凡之前，我聽到了狗叫聲，再想想遇到凡凡的整個過程，先是遇到找孩子的媽媽，然後媽媽被車撞死，接著就在黃泉路上碰到了凡凡，實在是太巧了，但其實想想，是顯得很刻意的。

  震驚，難過，傷心，各種情緒湧上來，“你、你真的是凡凡？”

  他眼神閃爍，連忙又按緊我，粗暴地說：“是又怎樣？”

  我搖頭苦笑，“其實想想確實很巧合也很刻意，你說狗的天性對主人是忠誠的，那一定是你主人叫你來殺我的嘍？”

  “少說廢話，你說吧，想怎麽個死法？就當是我欠你的，以後咱們互不相欠。”狗妖說。

  我自顧自地說：“能安排得如此天衣無縫，連冥界的鬼差都看不出你的身份，我想，你的主人一定不簡單吧？他一定是個大人物。”我側躺在地上，托腮凝思，“讓我猜猜他是誰。”

  “猜什麽猜，你、你再不說，那我就掐死你了。”他說著就要伸爪子過來。

  “哎哎哎，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被掐死，那樣舌頭會吐得很長也很難看的，你吃過我的飯，花過我的錢，這人情得還我吧？”我抬手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