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起開。”賀凱風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在得到睿睿否定的答案後,賀凱風開始甩腳,可睿睿就像是一貼神奇的膏藥,與賀凱風的腿融為一體,任他如何甩也甩不掉。
最後,賀凱風當然不可能如睿睿所願去他的房間,但他也沒能擺脫睿睿。
所以,後來的畫風是這樣的:我跟賀凱風規規矩矩地並排躺著,而睿睿滿足地抱著爸爸的大腿,睡得香甜幸福,睡夢中,一邊微笑,一邊用口水給爸爸的褲子畫地圖。
看他們如此親近,我忽然覺得我像“電燈泡”,可是不對呀,到底誰是“電燈泡”?
還有一次,葉大廚我辛辛苦苦地做出了一桌的菜,這對父子竟然不顧我那期待的眼神,直接極有默契的雙雙給了差評。
“這東西也叫食物?”賀凱風夾著一塊我覺得面相挺好的紅燒肉說。
睿睿聽他爸爸那麽一說,立即停止了咀嚼,將嘴裡剛塞進去的紅燒肉吐了出來,
用圍兜擦了擦小嘴,皺起了眉頭,甩力搖頭,“不叫。”
我抽了抽臉部肌肉,一頭黑線地問:“那叫什麽?”
我以為睿睿只是跟風偶像,給差評並不是他的主觀意識,沒料想……
這對父子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橡皮擦。”
“胡、胡說八道!”我尷尬地叫道,夾起一塊紅燒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可好吃了,簡直就是……極品。”
辣麽好吃的紅燒肉不叫食物叫什麽?這根本就是誣蔑。
賀凱風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對睿睿說:“小子,要不要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極品?”
睿睿猛點頭。
二十分鍾後,一碗新做的紅燒肉擺在了桌上,那是賀凱風用最漂亮最俐落的動作做出來的,說實話,真是帥呆了。
不過誰知道好不好吃?
賀凱風破天荒地夾了一塊到我嘴邊,我吃了,真是好吃到舌頭都打結。
“睿睿也要,睿睿也要。”睿睿擠到我們中間,張大嘴巴,賀凱風毫不猶豫地夾了一塊放進去。
“好吃,好吃,媽媽難吃,難吃。”睿睿幸福得臉上都要長花了。
我又夾了一塊賀凱風做的紅燒肉吃,然後瞪著睿睿咬牙切齒地抒發我內心的不滿:“叛徒。”
賀凱風滿意地對睿睿挑眉笑,“有品味,今天就讓你坐爸爸旁邊。”
這是賀凱風第一次對睿睿自稱爸爸,我除了吃驚以外,就是滿滿的開心,表面上故意誇張地對睿睿撒嬌。
“嗚嗚,睿睿不愛媽媽了。”我滿嘴好吃的紅燒肉,含糊不清地說。
睿睿抱歉地看著我,很是為難,擠出一抹很假地笑:“媽媽的肉肉也好吃。”
我笑著糾正,“是媽媽做的肉肉很好吃。”我說完夾起了最後一塊令人回味無窮的紅燒肉,說著違心的話。
賀凱風發現空盤時,已經太晚了,驚訝地看著我,“動作好快。”
然後看著我搖了搖頭,拉起睿睿的手,“走,我們上法國餐廳吃頂級牛排去。”
睿睿抬頭看爸爸拉他的手,感動得鼻涕都流了出來,一邊回頭看我笑,一邊不忘他的招牌動作——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