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凱風看著我說:“羅德列那大嘴巴不是把我的事告訴你了嗎?我就是出生的時候喝了一次母血,在我還沒怎麽懂事的時候,我母親就把她永生永世的壽命與魔鬼做交換,幫我換取了一世做人的資格,所以我沒有機會感受不人不鬼的童年,直到後來出了意外……”
時間就像凝固似的,這麽多年過去,他提起這件事,眼裡還是有些憂傷。
“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我歉意地說。
他很快地又讓自己恢復了淡漠,在那樣的大戶人家裡長大,他外公把所有的寄托全放在他身上,對他甚是嚴格,他應該從小就學習著隱藏自己的情緒吧?
看著睿睿,眼神裡滿是溺愛,“這孩子跟我小時候的遭遇挺像的,不過他比我幸運,有對他好的養父養母,我雖然有外公,可是……外公隻喜歡讓我學習怎麽做生意。”
“好了。”白媚兒叫了過來。
白媚兒過寒氣大概隻用了三分鍾,便已結束了第一個療程。
我急忙跑過去,摸了摸睿睿的臉,燒確實退了很多,小臉蛋也沒那麽紅了。“太好了!”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謝謝你白媚兒!”我激動地抱住了她,她顯得很錯愕。
“謝謝!”賀凱風看著白媚兒說。
這應該是賀凱風第一次打心底感謝一隻鬼吧?
我把睿睿從小床上抱起,賀凱風過來用手背摸睿睿的額頭,睿睿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爸爸,小聲而疲憊地說:“爸爸媽媽,睿睿想回家。”
“好,回家。”賀凱風對他說。
“那你的骨灰怎麽辦?”我看了看拱洞裡的棺材說。
跟自己眼前的丈夫說如何處理他的骨灰,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
案桌上的靈牌香案、蠟燭以及供品橫七豎八地倒著,賀凱風平舉右手猛然一抓,那些東西便自動歸了位,蠟燭瞬間自燃,白煙嫋嫋,燭火搖曳。
“它在那裡已經三十幾年了,就讓它繼續在呆著吧?”賀凱風說。
此時的他,表情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猜不出他的想法。
“可是……要是有人又來搗亂怎麽辦?”對此我很擔心。
“那個保險箱連我都打不開,別人拿了也沒用,剛才只是感應到真身震動所以略感不安,這是三十幾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倒是把這點給忘了。”他搖頭淡淡苦笑,接著他施法把保險箱與地面做了固定,現在任誰也無法搬動它了。
“連你都打不開,這是為什麽?”我除了訝異還是訝異。
“我一直以為保險箱的鑰匙你自己保存著呢?”我以為白媚兒應該知道這件事,沒想到她也不清楚。
“對了,是誰把你的靈位供奉在這兒的?”我心裡有猜疑的對象,但又不確定。
對於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看二舅和張天樹他們好像並不是衝著賀凱風的骨灰來的,要是被他們知道這裡供奉的是賀凱風的真身,他們肯定不會放過。
白媚兒走到賀凱風的另一邊,說話也不矯情了,神情裡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