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踉蹌地兩步站住，看著二姨太眼睛瞪得老大，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哭道：“樂音啊，二娘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別再纏著我了，我只是告訴了老爺你懷孩子的事，其它的我什麽都沒做啊！”

  三姨太冷冷一笑，有腳踢開了她，“怎麽，樂音晚上找你去了，哈哈……”她仰天得意大笑，然後看著她，惡毒地說：“活該！她怎麽不把你嚇死？”

  二姨太指著三姨太，神經兮兮地說：“樂音，是你的親媽害的你，是她先害死我兒子的，這是她的報應，你要怪就怪她。”

  三姨太神色異常，緊張地看了看四周，抬腳又要踢去，我見狀正要上前阻製時，賀公出現了。

  “住手！”賀公一聲吼去，三姨太連忙收了腳。

  “大庭廣眾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賀公把二位姨太一同給罵了。

  二姨太依然跪在地上沒起來，轉了個方向抓住賀公的手，“老爺，這些天我每天都能看見樂音，她說要讓我們償命，我是命不久矣了。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趕快個大法師自保吧？她對你當年逼她流產之事耿耿於懷，揚言要取你性命呢！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賀樂音了，現在是一隻充滿怨氣的惡靈，不會有父女情分的，你趕快想辦法吧？”

  賀公聞言面色有些不安，但嘴上卻說：“一派胡言，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鬼？就算有鬼，哪兒女兒害父親的？”

  我覺得奇怪，賀公不是知道賀樂音不是他的親骨肉嗎？

  聽二姨太說賀樂音的壞話，三姨太在一旁已經用眼神“殺死”她了，對賀公說:“老爺，你甭相信這瘋女人說的話，樂音從小到大最敬重最祟拜的人就是你了，她怎麽可能會害你？如果你真不放心，那從現在開始，我寸步不離老爺的身邊。她總不會害她的親媽吧？”

  “多慮了，多慮了，都散了吧？”賀公嘴上這麽說，但並沒有趕走三姨太，默認了她的跟隨。

  二姨太恍恍惚惚地朝我這邊走來，看到我後，兩眼放光，再次下跪，“葉大法師，葉大法師，快救救我，她今晚就要來取我性命了，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賀公回頭往我們這邊看，叫了仆人過來把二姨太拉走了，賀公打量了我和睿睿一下，對三姨太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從他的唇形上，我看到這樣的話，“他們怎麽還沒走？”

  “臉皮比較厚吧？”三姨太回了一句，但沒敢看我。

  睿睿看著賀公，委屈地厥起了小嘴，抱住我的大腿，抬眼看我，“媽媽，我不想在這兒住了，我們回華義堂吧？”

  我摸著睿睿的頭，輕輕對他說：“好，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不管今晚他給的是什麽答案。”

  夜幕降臨，賀宅裡的燈光燈火逐漸熄滅，大地沉睡，無月也無聲。

  一晚上，我從床上到窗前，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

  我在等賀凱風回來，不知為何，還未見到他房裡的燈光亮起，他房裡用的是新式台燈，比我們用的油燈亮多了，按理亮起來我一定能看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