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收起陰陽八卦鏡,“我收了,收了,你出來吧?”“連你這老鬼都怕,看來這可真是件驅鬼神器呀!以後我就隨身帶著它了。”寶貝似的拍了拍口袋。
老張駝慢慢地探出腦袋,走過來說道:“其實我的魂魄被鎖在這貓體裡,這陰陽八卦鏡是傷害不了我的,只是心裡悚它悚得緊。
不過,你這陰陽八卦鏡比你那觀音鏈、水晶鐲鏈、大蒜什麽的都好多了,用來防身確實不錯。”
“嗯,你說得對。”光從剛才那些惡鬼殺我們的那個氣勢裡,就能看出了。
“趁他們暫時不敢過來,快拿出狗血破陣吧?你這陰陽八卦必竟只是路邊攤買來的,不但沒開過光,而且應當還沾了不少的汙穢,估計撐不了多久。”老張駝催促道。
“好,馬上就破。”我拿出那袋黑狗血,打開塞子。
老張駝有些懼意地退了退,叫道:“等等。”
我停住動作問道:“怎麽了?”
“不是隨便撒哪裡都能破的。”老張駝說:“每個鬼打牆都會有個突破口,只有撒在那個突破口,才會有效破了陣法。”
“突破口?那突破口會在哪兒?”我一邊問一邊動著腦筋猜測可疑的突破口位置。
突然腦子一個激靈,說道:“是閣樓對嗎?”
我們是被閣樓上的火光引進鬼打牆的,而且閣樓上沒有老李子夫婦,只有門框上有火,這一切的信息都指向閣樓。
老李子讚賞地點點頭,“丫頭腦袋還是蠻靈光的。”
“看看能不能活著撒完狗血再誇吧?”我重新塞回塞子,看著樓上煙霧滾滾的黑濃煙,還有那些此起彼伏的鬼叫聲。我想起了我的媽媽,還有……賀凱風和他的孩子。
沒想到他們父子會有朝一日成為我活下去的動力,這實在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盡管我不想承認也不想接受,可它卻是事實。
心裡酸酸澀澀的,我咬咬唇,撕下一條長長的濕毛巾綁在臉上,捂住口鼻,然後把剩下的披在身上。
老張駝讚許地點了點頭,咧嘴笑了笑。
我再次暴汗!真想提醒他:你現在只是一隻貓,別老動不動就笑好麽?怪瘮人的。
他看著我說道:“只要你能克服心裡對火的恐懼,它們根本傷不了你,那些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我驚訝地扭頭看他,“難怪你都不難受。”
“不難受也得跑呀!雖然是障眼法,但是也會死人的,我還不是為了你。”老張駝說著已經往上跳了,動作十分輕盈。
我急忙跟上,一邊斬釘截鐵地下決心:“好,那我們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成敗在此一舉。”
我們一層一層地往上攀,越靠近閣樓越寸步難移,濃煙又辣又嗆,不僅迷了我的雙眼,而且汙染了我的肺。
“咳咳咳……張爺爺,我看不見了……咳咳咳……不能呼吸了,我可能要死了……”五官的感知使我痛苦不堪,我支撐不住身體摸索著去扶住欄杆,可欄杆的燙度使我無法碰觸,倏地縮回了已被燙傷的手,結果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