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墓地,送錢,送房子,這話小鬼可是聽懂了,開心得直點頭。
我見狀下巴差點掉地上。
這小鬼,姐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放棄報仇,豈知竟然那麽好賄。賂,我也是醉了。
二舅與兒子一番惜別之後,賀凱風拉起小鬼的手就要送他走。
我看著賀凱風感覺他有些不對勁,他臉色差不說,下盤還有地不穩,見我在盯著他看,他索幸跟仁生一起用飄移。
他雖然是鬼,但平時看他走路也沒見他飄過,我走到他跟前看他,實有是不放心,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大手,好冰。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這麽差,手好冰!”我抬頭問他。
他輕蔑地一撇嘴唇,說道:“白癡啊你,鬼的臉色能好麽?”
我頓時語塞,也對,他是鬼,一直都是臉色蒼白,渾身冰冷的。可我怎麽看他怎麽不對勁,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走吧,小鬼,別舍不得了,再呆下去,你就要魂飛魄散了。”賀凱風對小鬼說道。
小鬼一聽說要魂飛魄散,嚇得“嗚嗚”叫直催促快走,這會兒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孩。
“他之前是靠吸食人類的精氣存活壯大的,現在精氣全散,只要太陽一出來,他便會魂飛魄散,我得盡快送走他。”賀凱風對我們說道。
二舅趕忙點頭,“快去吧!”
小仁生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後媽,我蹲下來,對他說道:“仁生,表姐跟你保證,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你不會白白枉死的。”
我看了一眼二舅,二舅慚愧地低下了頭。
見仁生跟我們告別,賀凱風背對著我們,雙手隨意地插在牛仔褲裡,挽起的白襯衫袖子,有一邊已經散開,平時他可是個非常講究細節的人。
我走過去,默默地將散開的拉好,扣上扣子,另一邊也放下,扣好,之間一直沒敢抬頭看他。
裹著露水的風,冰涼涼地吹著,我那一頭長發被風吹散,漫無目的地上下翻飛。
他竟然伸手,用手指理了理我的頭髮,我驚訝得抬眸看他,心跳沒由來的亂跳。
他尷尬地縮回了手,一雙好看的眼睛左右閃爍,平時總是動不動就輕蔑地勾起一邊嘴角的薄唇,此時是糾結地抿著的。
他在面對我時,呈現在我眼裡的一般都是他自己的臉,所以此刻應該是最真實的他。
他見我一直看他,突然雙手不知放哪裡,最後索幸揚起下巴裝高傲,催起小鬼來,“小子,快點啦,婆婆媽媽的,跟個女人似的。”
我輕輕咬唇,心裡笑翻了,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可愛!
他要是知道我用“可愛”形容他,估計會氣得再死一次。
小仁生走到他身邊,乖乖地拉住賀凱風的手,賀凱風不習慣,“哎,別跟個小娘們似的好不好?還要拉手,要不要抱你?”
小仁生一聽,激動得直點頭,我“噗”聲笑了出來。
“抱你的頭,快走。”賀凱風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地拉起小仁生的手,“咻”的一聲,一個閃光就沒了影子。
我看前方,他們已經在很遠的地方,看著賀凱風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記得日前他的身體不是已經有了一些人的體溫了,難道借屍還魂的身體會時冷時熱?
以後見到華龍我得多補一些有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沒別的意思,就是……多學點本事沒害處不是嗎?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灰色的夜幕下,我和二舅扶著二舅媽慢慢地走回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