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照顧喬生沒睡好覺的緣故吧?我甩甩頭。
看看時間,我花了大半個小時了,再不回去鼻涕強餓傻了就真成鼻涕強了。
將保溫壺放上電動車,我按原路返回,快到村口的祠堂時,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全站在馬路中間,擠得水泄不通。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了不惹事生非,我盡量把帽沿壓低,想從馬路最旁邊過去,按了按喇叭。
但那些村民們根本就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個個一臉憤怒地看著我,站在最前面的竟然還是個身穿警服的片區警察,我感覺這人有點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這警察渾身的戾氣比那些人都強,怎麽看怎麽不像警察,倒像個穿警服的土匪。
他看著我,凶神惡煞地問身邊人,“是她嗎?”
一個身穿廚師服的男子走出來,指著我跟那警察說道:“劉警長,就是她,她就是葉家那小掃把星,我剛才看見她摘下帽子跟墨鏡的樣子了。還好我多了一份心,一路跟著她,我這人可是過目不忘,何況是小掃把星的臉。”
我一聽便知道了原由,真是棋差一著,沒想到防護工作做得如此鎮密,還是被人給認出來了。
但是……誰承認誰就是傻子!
我明明就比小時候長得漂亮多了好不好?
我故意生氣地說道:“你們說誰是掃把星呢?我們素不相識的,你們怎麽罵人呢?”
劉警長凶狠地瞪著我,眼框裡幾乎全是眼白,看久了實在是瘮人得很。“真的素不相識嗎?”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從他齒縫裡壓抑地迸出,粗糙沙啞的聲音令人忍不住地打寒顫,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手裡的木棍拍打著另一隻手。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你們文嶺村的人還講不講道理,我跟你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憑什麽這麽多人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我呸,虧你還臉說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八個字,十六年前那場大火可是死了108個人,還不是拜你所賜,”圍著紅圍裙的女人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模樣十分俊俏,但潑辣極了。
我死撐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跟你說。”
我面對人高馬大的劉警長,雙手插腰,抬起下巴,讓自己顯得有氣誓一些,調大音量,“請問你是哪個派出所的?你到底是警察還是流氓黑社會?我要去派出所投訴你。”
劉警長怔了怔,忌憚的神情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但下一刻,他又恢復了囂張,冷笑道:“就你也想投訴我?”說完指使身邊的人,“把她給我拉下來,電動車砸了。”
他們說著開始蠻橫地拉扯我,強行將我從電動車上拉了下來。
我急得大叫,“你們幹嘛?放開我。”
紅圍裙美婦人氣乎乎地往我跟前一站,尖聲尖氣地喊道:“你以為你蒙著臉,我們就認不出你了,給我摘了。”
接著,有人上來摘掉我的墨鏡跟帽子,捏著我的下巴,供他們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