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合上本子，對我說：“對，楊果是我們請來的，歡迎你，楊果，請跟我來。”

  我跟著他往裡面走，這裡的燈全是感應的，他走到哪裡，哪裡的燈便亮起來，待我們一走，便立即熄燈。

  “你們真節約，連燈都舍不得開。”我一邊張望一邊說。

  “能省則省，一度電可以買一斤米了，一個企業能夠成功，光靠打拚是不夠的。”他說。

  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看來這位賈方派邪術的傳人應該有些年紀，現在的新新人類大多都沒有受過苦，隻懂得享受眼前，哪裡知道節約二字對未來的重要？

  到處瞄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賀凱風，我有些心急，忍不住問他，“今天只有我來應聘嗎？”

  他回答，“半小時前有一個美女來應聘，對了，也是王氏鞋業的，也許你認識，他在裡面面試，等會兒你就能看到他了。”

  聽他所言，目前他們應該還未撕破臉，太好了，如此我就能來得及把屍油交給賀凱風。

  一路走過古味十分濃厚的宅子，肖主管把我帶到一間很大的面試廳。

  面試廳裡只有一張桌子跟一張椅子，對面分開放著。

  桌前坐著一個身穿套裝的女人，套裝的領子很低，能看得見半個凶，臉色看起來十分嚴肅，不苛言笑。

  肖主管跟女人說了幾句後，他們讓我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去，我沒看到賀凱風覺得奇怪，想問他們又怕引起他們的懷疑，那樣我就很難把屍油交到賀凱風手裡了。

  我坐好後，那個女人開始說起了話，她跟肖主管一樣面無表情，說話沒有僵硬沒有情感。

  “請盡量說說你的缺點。”她說。

  啥？說缺點？哪有人在面試的時候說自己的缺點的？這不是給自己扣屎盆子嗎？

  那我該不該說？

  這要是換一般的面試，咱當然得多說說自己的優點了，即使是有缺點那也要當成優點說。

  但這裡可是第504號，他們就是因為我是企業的渣工，咱不能用一般的思維來想這件事。

  於是，我這樣回答她，“我這個人嘛不喜歡撒謊，缺點確實有，而且還不少，比如我隻做我該做的工作，你給我多少錢我就做多少事，所以想我好好地替你們賣力的話，就多給我工資就好。

  還有，我比較粗心，細的活就不要給我做了，給我個經理啥的管管人就好，因為我很會罵人。嗯……我花錢如流水，還花心對女朋友不忠，睡覺打呼嚕又愛放屁，不愛洗澡不愛換襪子，摳完鼻屎用彈的，嗯……暫時隻想得到這些，夠了嗎？”

  女主管聽完我說的這些缺點後，僵硬的臉冷冷的笑了笑，慢慢地點了點頭，“很好，你被錄取了，跟他走吧！”

  肖主管打開了門等我，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回頭跟女主管說：“我就知道我能被錄取，謝啦美女，你的凶真大！”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沒有感情。

  果然，女主管對此毫無反應，沒看我一眼，端正地坐在桌子前，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像是一具被人操控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