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他們六人全是為了救二舅你，才被燒死的，而二舅你卻自己跑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我也是蠻驚訝的。

  “被子只有一床，我、我也是沒辦法嘛！而且，而且那火是他們自己放的，隨意亂拔我們茶樹的也是他們。”

  二舅看起來眼神閃爍，不敢正眼看我，沒有絲毫的坦蕩。

  “我們家族的衰敗，人丁的單薄，男的無子嗣，女的孤獨一生，你前二舅媽的死，你表弟的死，還有你外婆瘋瘋顛顛了半輩子，外公成了酒鬼，然後這還不夠嗎？他到底還想怎樣？他、他的報復根本就沒有道理。”

  二舅越說越激動，一口氣上不來，捂著胸口喘氣。

  “不，他不是這樣的鬼。”我失控地脫口而出。

  二舅冷冷一笑，看著我說：“你果然知道是他。‘

  我眼睛眨了眨，轉身不看二舅，不由心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二舅走過來面對我，顯得痛心疾首，“蕾蕾，你說我被你二舅媽給迷了心竅，我看是你被那隻猛鬼給迷了心竅才是，他是來報復我們的，你知道嗎？”

  我的心跳漏掉一拍，踉蹌後退了兩步，直冒冷汗，腦子裡重複著二舅那句話：他是來報復我們的，他是來報復我們的……

  這是賀凱風一開始就對我說過的話。

  二舅懊悔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都怪我，都怪我啊！當初受他的脅迫，才把你送給他，作他的冥婚新娘。”

  “二舅你說什麽？”肯定是我聽錯了。

  二舅懊喪地哭了起來，“你剛回來那天，手指不是被椅子上的木刺刺傷了？”

  我記得那件事，那天二舅對我的傷特別的緊張。

  “其實……其實那張椅子是我故意讓你坐的，上面的刺不止一根，也是我故意削出來的，就是為了……為了要取你的血。”

  二舅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就沒有臉面對我了，愧疚地蹲在地上，十指插進頭髮裡，痛苦地捂住眼睛哭。

  “那紙巾上的血，我後來拿到木屋的棺材裡去了，不安的過了一夜後，第二天再去看時，那血紙已經不見了。

  二舅對不住你，為了整個家族的安寧，二舅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在我獻祭你的幾天后……”

  說到這兒，二舅站了起來，紅著眼睛掛著淚，憤恨地繼續說：“姓賀的就出現了，然後還看上了你，沒多久你們就訂婚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他跟你訂婚，那隻猛鬼怎麽都沒反應？你不是他的冥婚妻嗎？

  還有湊巧的地方，他們都姓賀。當然我們中國姓賀的人多了去了，要說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更何況他是個人，他不怕陽光不怕佛像，還能用各種鎮邪神器捉鬼，還把我們茶葉生意越搞越大，年盈利比我們以前最鼎盛時期的都要強上好幾倍，怎麽看都不像是那隻猛鬼。”

  “那你還用狗血潑他。”我氣乎乎地反駁二舅，“不管是賀家少爺，還是我老公，二舅你、你都忘恩負義。”

  “我、我忘恩負義？他害了我兩個老婆，親兒子也沒了，害的我家破人亡，你還說我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