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方家也沒餓死你吧。”

  方靖之看她一眼，聲音森冷：“還有，從今兒起，你媽就不會和你住在一起了。”

  “你要做什麽？你不能傷害我媽媽……”

  青青急了眼，抓著他的衣袖，細眉微蹙，她惶急的樣子倒是惹的他輕笑了一聲，他伸出手，在她軟嫩的臉頰上拍了拍：“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

  “你不怕我去告訴爸爸？”

  方青青的聲音裡，隱約的顫抖之下，卻藏著幾乎噴薄而出的怒火。

  方靖之覺得越發有趣了，這家裡烏煙瘴氣的一團，那些異母的妹妹，又不是沒有在他跟前獻好過，方青青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有意思，男人嘛，不都喜歡征服的快感？

  “去啊。”

  方靖之指了指遠處花團錦簇的主樓，一邊唇角揚起來，那笑薄涼卻又諷刺：“盡管去，老頭子這會兒……大約正在書房，你進去前，先問清楚他老人家這會兒心情怎麽樣，可別莽撞。”

  “你……”

  方青青氣的眼圈一紅，“方靖之你有本事你乾脆弄死我！”

  “好妹妹，我再告誡你一句，別挑戰我的耐性。”

  方靖之雖然覺得她這一身刺兒的樣子有趣，可他卻不喜歡蹬鼻子上臉的女人。

  “方靖之你到底要怎樣？我是你親妹妹，就算你再厭惡我，我也是你的親妹妹……”

  方靖之的目光，在她微微敞開的衣領那裡，饒有興致的逗留了片刻，方才對她擺擺手：“明天晚上，妹妹可別忘記了。”

  “方靖之……”

  方青青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她想要一咬牙乾脆去學校去，可到底還是牽掛蔣茹。

  方老爺子怕是早就忘記蔣茹是誰了，方靖之要捏死她，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失魂落魄的折回小樓，蔣茹一看到她回來，嚇了一跳，趕緊從床上起來：“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回來了？是哪裡不舒服？”

  蔣茹探手去摸她的額頭，青青卻忽然趴在她身上低低哭了出來。

  蔣茹的心，立時軟的一塌糊塗：“要是太累，今天就在家休息，媽給你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青青只是搖頭，哽咽著說：“就是今天不想去學校，想陪著你……”

  “我就是一點感冒咳嗽……咳咳……”蔣茹急忙安慰女兒，卻又咳了起來，青青趕緊給她拍背，又倒了溫水兌了蜂蜜遞過去，蔣茹喝了點水，嗓子舒服了一些，就又安慰她：“真沒事兒，就是一點小病，明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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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第二日一早，宅子裡的管家卻忽然帶了傭人過來。

  方青青那時候還沒起來，蔣茹撐著坐起來，下了樓，她心裡突突跳的厲害，面上卻還鎮靜：“這麽早，是什麽風把您吹過來了？”

  管家淡淡一笑道：“您生病了怎麽不著人告訴我們一聲？養病如養虎，您這會兒臉色可真是不好看呢。”

  蔣茹端然坐著：“就是一點小傷風，人吃五谷雜糧，哪個不生病？犯不著驚動你們。”

  “那可不行，七公子如今也在家裡呢，但凡家裡哪個傭人咳嗽一聲，老爺子都不準他們進來伺候，您身份畢竟不同，七公子說了，讓您去郊外別院靜養著，等過個十天半月您身子好了，再回來……”

  蔣茹心知肚明，這出去簡單，再回來，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這些年，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尤其在方靖之得了勢之後，她更是近乎隱居一般，一丁點風頭都不出，卻不想，還是招了人眼了。

  “我上去收拾一下。”

  “還是不必了，您的東西那邊自然會準備好，這裡的，大約是用不著了。”

  蔣茹心裡驀地一咯噔，抬頭去看管家，那老狐狸卻只是低眉垂目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蔣茹恨的咬牙，她當年得寵懷孕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副嘴臉！

  可如今能怎樣，她連個傭人都不如，不服軟怎麽行？只是女兒……她真的放不下。

  “那我和青青說一聲總可以吧？”

  東西不許帶，家裡這些，大約也會處理掉，看來，他們是要她的病變成‘癆病’了。

  這一走，什麽時候能見到青青？蔣茹隻想盡可能的叮囑青青，一定要忍，無論如何都要忍，忍到高考結束，去念大學……

  管家剛想說什麽，樓上忽然傳來一道婉麗女聲：“你們幹什麽？你們要把我媽媽帶到哪裡去？”

  蔣茹一聽到女兒聲音，眼淚立時滾了下來，卻還強忍著：“青青，媽媽就是去郊外的別院住一段時間，病好了就回來……”

  “不，他們不會讓你回來的……”

  方青青奔下樓，死死抱住蔣茹，她恨毒的瞪著管家：“是方靖之，是他，對不對！”

  管家面無表情，神色冷淡的道：“青青小姐，您該叫一聲七哥的好，咱們方家的姑娘，沒這樣沒教養的。”

  “青青！別胡鬧！”

  蔣茹板了臉，狠著心把青青推開：“你好好念書，今兒就回學校去，我的事你不要管，記住，不要耽誤功課，你馬上要高考了。”

  “還是您明理，怎麽樣，這說也說了，該走了吧？”

  管家笑吟吟的，卻是笑不入眼底，方青青恨的隻磨牙，若方靖之在跟前，她怕是會撲上去咬死他！

  可蔣茹的手狠狠掐在她的後腰上，她知道，媽媽不讓她再惹事，她也知道，她鬥不過他們，若再鬧，媽媽大約就不是送到別院這樣簡單了……

  方青青強忍著淚，眼睜睜看著蔣茹就這樣什麽都沒帶，跟著他們出去了。

  她就那樣赤著腳站著，一直到外面的動靜全都消失，四周安靜下來，她方才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咽著哭了出來。

  她不知自己怎樣捱到了晚上，只是在薄暮降臨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方靖之的話。

  她爬起來，將小樓下面的大門鎖死，然後是她臥室的門，也從裡面反鎖住了。

  她瑟縮在床角，心臟跳動的飛快，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稍許的聲響，她就被嚇的心如擂鼓，夜色沉沉，像是張大的獸口，悄無聲息的就把這天地之間的一切給吞噬掉。

  青青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她微微動了一下手臂，他……

  大約只是嚇唬她的吧……

  她試著想要坐起來，卻忽然聽到臥室的門微微一動，而下一瞬，那反鎖的門，竟然就這樣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方靖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裡，宛若堵死了她生路的一道牆。

  方青青癱坐在床上，怔怔看著他緩步走進房間。

  月色那麽淡，淡到他站在她面前，她都看不清楚他的臉。

  “我媽不會死在那裡吧。”

  方靖之沒料到她開口第一句竟是這個，他微微一挑眉，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一點點抬起來，他緋色的唇那般薄，輕佻的勾起一邊：“妹妹，那得看你乖不乖啊。”

  方青青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方靖之，我恨你。”

  他倏然笑出來，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推在了床上：“別呀，待會兒你舒服了，再愛上我了怎麽辦？”

  方青青將臉別在一邊，不肯看他，她閉了眼，手指僵硬的展開，又攥緊：“方靖之，你這人會不得好死的你信不信？”

  他的手指從她衣服下擺探進去，揉捏著她細腰上薄薄的皮膚，他的唇壓下去，舔吻著她的耳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妹妹。”

  方青青緊緊閉著眼，有一行冰冷的淚緩緩的滑下來，她就當被狗咬了，蔣茹不能死，蔣茹死了，她在這世上，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方青青永遠也忘不了，在這一棟小樓裡，怎樣相依為命的母女倆，度過了多少淒苦卻又安寧的日子。

  她總能熬過去，總能帶著蔣茹去過更好的日子！

  “方靖之你要做就趕緊做吧，做完你就趕緊滾！”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裡，又含著怒，方靖之微微眯眼看她，忽然手上用力，竟是將她直接翻轉了過去，整個人趴在了床上。

  她哭出來，拚命的掙，卻被他一手狠狠扯住了頭髮，而另一手，直接撕開了她身上短短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