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用另一種方式來取悅他……(第三更,加更完畢)
他伸手,掐住她小小的下頜,要她把一張臉抬起來,散亂的烏發下,她可人的那一張心型小臉還沒有他一個巴掌大,他只要用力動一下手指,就能捏碎。
就能,徹底毀掉這讓他瘋狂的一切。
“痛……”
他微微一用力,她就吃痛的叫出聲,眼睫上一瞬間全是淚,就那樣搖搖欲墜的掛著,說不出的可憐。
容承僅恨極了自己對她的心軟,他收回手,看她軟軟的跌回床上,那欺霜賽雪一樣白的肌膚上,幾道指印已經清晰無比,他瞬間心裡更是窩火。
拿了煙點上,還未曾吸一口,就見她整個人都側過身去,眉毛皺的那麽緊,好像他不是在吸煙,而是在嗑藥一樣要她的命!
容承僅夾著煙,轉身去了露台。
傅胭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小手在鼻端扇了扇,生怕嗅到一絲兒的煙味兒。
他抽完煙回來,傅胭抬頭瞄著他,忽然看到他額上清晰的傷,她心弦一動:“我,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他不說話,她就當他是默許了。
翻出臥室裡的醫藥箱,傅胭拿了藥水和乾淨的紗布。
他洗澡的時候不注意,傷口又碰了水,天氣快要熱起來,這樣下去會發炎的。
傅胭一邊小心的給他消毒,一邊叮囑了一句:“你小心別再碰水了…不然傷口會發炎……”
“還不是拜傅小姐所賜。”
傅胭長睫翕動了幾下垂下來,沒有說話。
她仔細的把紗布貼好,左右端詳了一番,這才輕聲道,“好了。”
收拾好醫藥箱,傅胭折身回來,卻正看到他背對著她而站的身影,他依舊赤著上身,因此她很清晰看到他背上斑駁的傷痕,深深淺淺,有很長的疤痕,也有連片的初初長出了新肉的傷痕,竟是,蔓延了整個後背,一直到浴巾系著的腰際……
傅胭忍不住的整個人微微顫栗,“你,你背上的傷……”
他聞言轉過身來,眸子淡漠的睨她一眼:“死不了人。。”
“那時候去卡特爾,是不是很凶險?”
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就這樣輕輕問了一句。
他凝著她,眸光深深,片刻後才道:“遇到了武裝暴動,還算幸運,撿了一條命。”
他說的十分輕描淡寫,可傅胭卻聽的心驚肉跳。
她到現在還記得,同學群裡有一次不知道誰發了一個小視頻,就是手機偷.拍的中東那邊的國家處決人質的場面。
那些人像是切割牲畜的屍體一樣,就那樣直接把活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割下來,最後,被割斷了脖子……
那裡的動.亂,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一二,傅胭不敢去想,他這輕描淡寫之下,又有多少凶險。
“你以後,還是不要去那裡了,容家已經足夠強盛,錢是賺不完的,沒必要為了錢,把命給丟了……”
容承僅忽而就笑了:“傅小姐,您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可我是個商人,一身銅臭的商人,為了錢就是不要命又怎樣?”
傅胭一下子咬緊了牙關,好一會兒,她才喃喃了一句:“我就是隨便說說。”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低下頭來,只有長睫微微的顫動著,他的身體裡有掩不住的躁動和燎原的烈火,漸漸把他這個人燒成一片灰燼。
他真想問一句,傅胭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生死不知的時候,她怎麽就能那樣心安理得的和秦鈺擁抱在一起?
她怎麽就能,一句話也不問,就決定和秦鈺去美國。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這些話再說一次,兩次,都沒有意義。
他把那個卑微的自己放出來自取羞辱,又是何苦?
“時間不早了。”
他的聲音平緩的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溫度,他轉身走到床邊,“傅小姐,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這樣耗下去,男歡女愛的事兒,該是你情我願的……”
傅胭的手,不由得輕輕貼在平坦的小腹上,她咬著舌尖,咬到口腔裡濃濃充斥著酸苦的味道,她方才僵硬開口:“容先生,我身子不舒服,不如我用別的辦法吧……”
那時候,他們曾經親密的像是一個人,他吻過她身體的每一處,包括那最羞人的私密,她也曾在他的蠱惑下,用過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方式來取悅他……
傅胭到現在還記得,那一次到最後,她難受的哭了起來,口腔裡仿佛磨破了一樣,火燒火燎的疼,他又是心疼又是後悔,抱著她哄了很久,賭咒發誓再也不會讓她這樣……
可現在……
傅胭低下頭,她冰涼的唇貼著他結實平坦的小腹緩緩滑下來,她的眼淚,終究也跟著落了下來。
若是濃情蜜意時,這就是愛侶之間的小情趣。
可若是兩個人生了嫌隙,再不複往日的情分,這每一個動作,就都成了羞辱。
她抖的不成樣子,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她終究還是不行,臉扭到了一邊,不停的搖:“對不起,我不行,對不起容承僅……”
他看她在地毯上坐下來,抱著膝蓋縮成小小的一團,哭的整個人幾乎都要抽過去。
他的心也疼的難受,他曾經多麽嬌寵她,稀罕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命也給她。
可她從來都不在意。
她肆意的踐踏著他的寵愛,肆意的揮霍著他無盡的縱容,她把他的一顆心傷的千瘡百孔,可他看著這樣子的她,卻仍舊還是覺得心疼。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她抽噎著,戒備卻又恐懼的看著他。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她抽泣的間隙裡低沉響起:“睡吧,我今晚不碰你。”
她好似松了一口氣,卻身體緊繃著,仍舊不能放松下來。
他什麽也沒有再說,關掉了房間的燈,像從前那樣,開著一盞睡眠燈。
他自她背後抱住了她,他敏銳的感覺到她的脊背陡地一僵,他沒有放開手,將她往懷中抱的更緊,漸漸的,他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中變的柔軟。
他的心也愈發的軟了,攬住她細腰的手掌,熨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過去,她漸漸困意襲來,疲倦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最初還不敢放心的睡,可到最後,實在太困,迷迷瞪瞪就在他懷中睡著了。
所以她不會知道,他一整夜都沒有睡。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枕了一整夜,她在他懷中換了幾個姿勢,最後,舒舒服服的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的胸口,睡的更甜了。
他就看著她一張瑩白的小臉,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眉眼,看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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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睜開眼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身畔空蕩蕩的,她緩緩的坐起來,看著身上完好的浴袍,輕輕松了一口氣。
洗漱完下樓,傭人說容先生去公司了,白日裡不回來,晚上六點會來接她出去吃飯。
傅胭吃過午飯,在花園裡逛了逛,就覺得有些無聊,傅家如今還是一團糟,她想回去看一看。
到了大門處,就被傭人委婉的攔了下來。
傅胭也沒有難為他們,折身回了小樓,乾脆去他的書房看書。
或許是孕初期的妊娠反應,她格外的容易疲倦,也變的特別嗜睡。
不過這些反應對於那些又是吐又是臥床保胎的孕婦來說,壓根都算不得什麽了。
一本書還沒翻幾頁,傅胭就窩在他的椅子上睡著了。
她本就生的個子嬌小纖細,這樣蜷縮著蓋著毯子,乍一看去,就像是根本沒人一般。
容承僅站在書房窗邊抽著煙,一雙眉毛擰著,正在和誰講電話。
“我的事,不需要別人來插手,尤其是我妻子的人選……”
“您就安心的休養身體,這些事兒,就不用多操心了!”
“不是因為她,我和她已經離婚了,您放心,我沒那麽沒臉沒皮去吃回頭草!”
容老太太還想說什麽,容承僅卻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氣的扣下電話聽筒,坐在沙發上直喘粗氣。
容老爺子就勸她:“承僅打小就主意正,你從前都管不住她,現在更不用想這一茬了,有這功夫,不如好好保養身體。”
容老太太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麽!我告訴你,咱們承僅平白無故的出了這樣大的岔子,老四又惹出了人命官司,現在還在牢裡蹲著,都是因為傅胭!”
“怎麽又因為胭胭丫頭了?你別整天胡思亂想……”
“我胡思亂想?我告訴你,我從前就覺得她命格太硬,先是把自己爸媽給克死了,嫁到容家來,又鬧的天翻地覆,承僅一條命差點丟在國外,老四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留條活路!我這段時間整日睡不著,心神不寧的很,我就讓人去測了她的八字,果不其然,天生的命硬,專克身邊人,再不趕緊讓承僅和她斷的乾乾淨淨的,早晚還要出事!”
容老爺子隻覺得可笑:“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信這些神棍的話!真要是這麽命硬,怎麽我還活的好好兒的呢!”
容老太太眉毛一皺:“你別不信,我告訴你,真等到出事兒,你後悔都來不及!不行,這個傅胭留不得,她在郾城,勾著承僅的魂兒,承僅早晚還要栽在她身上!”
“倆孩子都離婚了,你還不放心?”
容老爺子覺得她真是可笑的很,見天絞盡腦汁想這些,累不累?
兒孫自有兒孫福,若這就是命,那誰也沒辦法不是?
“離婚怎麽了,我可聽人說了,承僅到現在還在幫那個傅胭擺平傅家的事兒,你說說看,他這是中邪了不成?”
“行了行了,別想這些了,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容老爺子覺得頭疼,溜達著出了客廳:“我去看我的花兒去!”
容老太太就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嘀咕:“你這死老頭,親兒子的事你都不上心!”
容承僅掛了電話,仍覺得心口裡有點堵,他連著抽了幾支煙,直到身後傳來細細的咳嗽聲,他才注意到傅胭的存在。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好像是剛剛睡醒,擰著眉看他:“你別在房間裡抽煙行嗎?我聞不了這個味兒。”
他看她一眼,摁滅了手中的煙蒂:“怎麽睡這兒了?”
傅胭揉揉眼睛,伸了伸手臂,卷翹的睫毛就半垂下來,遮住了烏黑的眼瞳:“沒事兒乾,看了會兒書,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容承僅看著她因為熟睡初醒而透著幾分嫣然的臉頰,聽著她這樣細聲細氣的和他說話,每一句的尾音裡仿佛都含著自然而然的嬌嗔,他原本冷峻緊繃的一張臉,也漸漸柔和了幾分:“我也剛回來,去換衣服,跟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