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塵轉身看向追過來的夏晚晴，修長的眉微微一挑，“怎麽，想跟著我回去？”

  夏晚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有點事情想問你。”

  慕煜塵單手鍤進褲袋裡，他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幾秒後，低低地‘嗯’了一聲。

  “葉恬她提到的那個小跟屁蟲是誰？”雖然她猜測是他的前女友，但還是想問問他。

  慕煜塵聽到她的問題，身子愣了愣，鏡片下的鳳眸幽深了幾許，薄唇掀了掀，“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覺得好奇，我猜想是你前女友，是不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你才會看上我？”

  慕煜塵薄唇裡發出一聲嗤笑聲，“你還真敢想！”

  夏晚晴看著沉下的臉龐，秀眉緊蹙，“那她到底是誰？”

  “你在乎嗎？”

  夏晚晴被他一句話質問得好半響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咬了咬唇瓣，她還是回了句，“我只是好奇，你不想說就算了。”

  慕煜塵沒有再看他一眼，拉開車門，直接上了車。

  看著疾馳而去的車子，夏晚晴撓了撓頭皮，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提到小跟屁蟲他情緒又變得陰晴不定，這樣看來，小跟屁蟲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

  ……

  車子駛離後，慕煜塵一直望著車窗外的視線才慢慢收了回來。

  他點了支雪茄，臉色沉鬱的吞雲吐霧起來。

  “夏晚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夏成鄴的女兒，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慕哥哥，我爸爸做了什麽要讓你討厭我？你說過以後會對我好的，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

  “你滾開！我現在看到你就生厭！”

  “慕哥哥，你真的討厭晚晚嗎？”

  “是，非常討厭！”

  “可是你以前說過，不會討厭晚晚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有多遠走多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被他狠心趕走的女孩，在他家樓下站了整整一晚，後來她父親過來拖著她離開。

  畫面一轉，他到了她父親公司樓下的停車場。

  “慕哥哥，你在我爸爸車子邊上做什麽？”

  “既然法律收拾不了你爸爸，我來收拾他！”

  “你……說什麽？”

  “我要他死！”

  “慕哥哥，我爸爸究竟做了什麽你要他死？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爸爸！”

  “反正我在車裡動了手腳，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她眼裡閃爍著的淚花，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想，她應該會告訴夏成鄴，但還是不放心，害怕她也坐那輛車，又找人去通知了夏成鄴。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晚，夏成鄴還是開著那輛他動了手腳的車子，載著她去醫院。

  夏成鄴將她護在身下後，她給他撥了個電話。

  “慕哥哥，我和爸爸出車禍了，爸爸流了好多血，我也流了好多血，你現在是不是滿意了？”

  他在電話那頭心驚肉跳，“夏成鄴不知道我動了他的車子嗎？”

  “我說了，可還是出了車禍，也許…也許這是天意，慕哥哥，不管我爸爸做了什麽，現在他都已經還清了……既然你這麽恨他，這麽討厭我，以後我和他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如果、如果有來生，我寧願沒有認識你……”

  雪茄已經抽完了，煙蒂頭燙到了指尖上，灼痛襲來，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痛。

  司機聞到一股燒焦味，他透過後視鏡朝後面的慕煜塵看了眼，見他指間的煙蒂頭燒到了肌膚上，發出滋滋的響聲，他連忙開口，“慕少，煙頭燙到你的手了。”

  聽到司機的聲音，慕煜塵才從久遠的回憶裡回過神。

  煙頭燙傷他的肌膚後，已經熄了。

  他看著燙傷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於嘲諷的笑。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是恨他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知道小跟屁蟲是誰呢？

  他和她之間，無論過多長時間，都沒有辦法跨越那道溝壑的吧！

  ……

  慕煜塵連著三天沒有聯系過夏晚晴，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找她時，他的律師給她打電話了。

  她趁中午休息去了他律師的辦公室。

  律師將一份協議拿給出來給她。

  上面大致意思是，三個月時間到了之後，慕煜塵不會再逼著她做任何事，絕不再糾纏她，給她想要的自由。

  他已經在簽上了他的大名。

  用鋼筆簽的，字體勁瘦有力。

  夏晚晴垂下眼瞼，拿起律師遞過來的筆，工工整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協議一式三份，她和慕煜塵各一份，律師一份。

  ……

  下午回工作室，走到大門口時，撞到了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李菲菲。

  李菲菲戴著墨鏡，身後跟著助理和保鏢，派頭十足。

  看到夏晚晴，她發出一聲輕嗤，沒有任何的停頓或者打招呼的意思，大步離開了。

  夏晚晴沒想到李菲菲對她意見這麽大。上次在米蘭她企圖對她不軌，還給她弄了謎香，她還沒有告她呢！當然，她知道自己就算告了，也不會讓李菲菲損失什麽，最多是讓她聲譽受損，到時李家還是會給她擺平！

  進到工作室，鄺哥臉色不好的將她叫到他的辦公室。

  鄺哥讓她坐到沙發上，他一邊泡功夫茶，一邊開口說道，“剛剛李菲菲過來了。”

  夏晚晴看著鄺哥不太好的臉色，她心裡咯噔了一聲。

  李菲菲不會是專程為了找她的麻煩而來的吧？

  “其實你從米蘭回來那天，李菲菲就讓我辭掉你，但我拒絕了。沒想到她今天過來親自施壓了，要是不辭掉你，以後我們工作室很難再接到生意，李家家大業大，我一個小小的工作室，不是李菲菲的對手。”鄺哥給夏晚晴泡了杯茶端到她跟前，“小夏，其實你是一個好員工，也很有設計天賦，但李菲菲借著權勢打壓你，我也沒有辦法保你了。”

  夏晚晴緊抿了下唇瓣，她沒有讓鄺哥為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將手頭上的工作交接好之後，我就離開。”

  鄺哥歎了口氣，“等李菲菲將你的事忘掉後，我再給你介紹去國外我一個朋友的服裝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