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說完就瞪著梅落塵,等他的解釋。
誰知梅落塵居然十分認真的想了一會,然後點頭:“有這個可能!”
青蘿:“……不是看在你弱雞的份上,我一定揍的你爸爸都不認識你!”
“粑粑??”
“是啊,讓你的粑粑都認不出它的主人!”
“你真粗俗,芊芊!”
“我不止粗俗,還很暴力!”青蘿威脅道,“你再這麽不靠譜,我真的揍你!”
梅落塵忙哄她:“別生氣嘛,是我考慮不周了,我給你道歉,可好?”
青蘿看他那副模樣,翻了個白眼:“弱雞!”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很厲害。”青蘿隨口胡說八道。
梅落塵認真的記下了:“原來弱雞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哦!芊芊,其實我覺得你才是真的很弱雞呢!”
青蘿:“……”
她不想跟他說話了,把帕子蓋在臉上,假裝睡覺。
“芊芊?”梅落塵拿手指頭戳她,“你困了麽?”
“是!”
“我跟你說說話,你就不困了。”他湊過來,賤兮兮的騷擾她,“芊芊,弱雞芊芊?別睡了啊!弱雞芊芊!”
“閉嘴!”青蘿忍無可忍,大喝一聲,“你才弱雞,你全家都弱雞!”
梅落塵被她嚇了一跳,弱弱道:“我誇你呢,你生哪門子的氣?”
青蘿惡狠狠道:“我現在要睡覺,不到地方不要吵我,否則我把你的竹罐子拿扔掉!”
梅落塵條件反射的把竹罐子藏到身後,吃驚不已:“你知道這東西的作用?”
青蘿看了看他的臉色,反問:“你有哮喘?”
“你果然知道啊!”梅落塵驚訝極了,“芊芊,你真是太弱雞了!”
青蘿:“……求別誇。”
“那你再說說,我還有什麽問題?”梅落塵來了興致,直接把手伸過去,“來,給我診診脈。”
“好吧。”青蘿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脈搏處。
其實根本用不著診脈。
經過梅若華的提醒,以及她自己這幾天的觀察,她幾乎可以確定,梅落塵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病。
而且還挺嚴重。
梅老爺子給他專門調製的藥,她也看過了,基本上就是等同於速效救心丸的效果。
只能關鍵時刻保命,對於他的病症,幾乎沒有什麽治療的作用。
現代醫學對於先天的治療方法有不少,可放在這裡卻無法作用。
條件不足。
給心臟做手術不是剖腹產那麽簡單,稍有不慎,可以預見的後果就只有一個。
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多想。
畢竟她只是在見識上多了幾百年的優勢,在醫術上,還遠遠比不上梅家老爺子。
這位老爺子能讓梅落塵活了這麽多年,已經足以令青蘿崇拜了。
大牛一般的存在啊!
她此時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想要見見這位牛逼的老爺子。
“……怎麽樣?”梅落塵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青蘿松開手,搖頭笑道:“診斷不出來。”
她不忍說出口。
“是嗎?”梅落塵也笑起來,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老頭說我這裡有問題,恐壽命不長。”
青蘿:“你不是活的挺好?只要你好好養著不要到處亂逛,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是問題!”
“一輩子把自己圈在家裡?”梅落塵搖頭,“那我寧願少活幾年。至少看過了,走過了,經歷過。以後快死的時候,也不至於後悔自己白白來了這世上一遭。”
青蘿沉默起來。
梅家的醫術既然能幫助人變化一張臉,且完美無瑕看不出一點破綻。至少說明他們在技術上具備了做心臟手術的可能。
唯一欠缺的是硬件設備。
“……芊芊在想什麽?”
梅落塵倒是十分灑脫,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青蘿搖搖頭:“沒什麽。對了,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梅落塵掀開車窗簾子,問車夫:“老瞎,還有多久?”
瞎!
青蘿嚇的一機靈,連忙伸出頭,然後就看見老瞎的兩隻眼珠子滴溜亂轉。
他回頭道:“少主子,還有半天時間才能到呢,您先歇著。”
青蘿:“……眼神不錯啊。”
梅落塵失笑:“因為他姓夏,一隻眼的眼神不好,所以大家都這麽叫著了。並不是真的瞎子。”
老瞎聽了回頭看見青蘿,嘿嘿笑道:“聽說家裡多了個小小姐,就是您吧?”
青蘿朝他的兩隻眼仔細看了看,的確有一隻眼睛不太一樣,但因為他表情靈活,倒不太讓人注意他的眼睛。
青蘿問:“你認識我?”
老瞎笑道:“認識啊,大名鼎鼎的柳文魁,敢跟陛下叫板的女縣令嘛,誰不認識?”
青蘿挑眉:“你們梅家消息挺靈通啊。”
也許京都人都知道她的名字,但還知道她跟陛下叫板這種事的,恐怕還沒幾個。
至少地頭蛇吳長義就不知道。
否則他必定不會蠢到去訛詐她。
而梅家一個車夫都能知道這事,可見梅家深不可測的底蘊。
老瞎看見她驚訝的表情,哈哈大笑:“小小姐別驚訝,像我們這種販夫走卒,有時候反而更容易探聽到一些事。”
“你們的手段和天機閣倒是有幾分相似。”
“天機閣算什麽。”老瞎言語中頗有幾分不屑。
梅落塵柔聲道:“老瞎不要隨便非議他人。”
“是。少主子。”老瞎對梅落塵十分尊敬。
青蘿好奇道:“你們家不是兄弟很多嗎,難道個個都叫少主子?”
老瞎笑道:“家裡只有主子和少主子,其他的都是少爺小姐。”
“哦,也就是族長和少族長?”
“沒錯。”老瞎的眼神在她手指上的素戒掠過,神色不變。
青蘿不禁有些佩服梅家下人的素質。
看見少主人的信物在別人手上,居然如此淡定。
難怪梅落塵放心直接把東西交給她。
這樣看來,如果她去錢莊取錢的話,並不會被暴揍然後扔出門了……
一路無話,到了下一個驛站休息補充水和食物後,一路顛簸,在傍晚十分,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青蘿早已經被顛的渾身骨頭酸痛,馬車一停,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