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忙搖頭:“不用母雞,我用木箱子就可以。”
“沒有母雞怎麽孵小雞呢?”小魚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總之你等著看就知道了。”青蘿笑道。
小魚點頭:“那好吧……你要多大的箱子呢?不如我直接讓我爹做一個送過來吧,你小姑娘家家的,就別玩那些錘子釘子了。”
“我不玩,我讓他玩。”青蘿伸手一指。
小魚順著看過去,就看見林瑾玉提著一條魚走過去。
她抿嘴笑道:“你家公子必定是養尊處優的尊貴人,叫人家做家事就夠委屈了,你還指望人家做木匠?”
“……”梅九立即拚命點頭。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家二爺怎麽能整天洗菜做飯呢……
蘿蘿姐真是越來越壞了。
青蘿想了想:“那好吧,你就請大叔幫我做個箱子,我待會把尺寸和要求寫下來。我會付錢給他的。”
林瑾玉道:“你有錢嗎?”
“……用不著你操心!”
“嘿嘿,一個箱子罷了,用不著給錢。”小魚拉著青蘿“我是來拿那三隻燒雞的,一大早我婆婆就催我來,我知道你起得遲,故意拖到現在呢。”
青蘿撓撓頭:“我還沒做……”
“沒關系,我不著急。”
“雞都宰了,再留著怕變味……”青蘿朝林瑾玉招手,“那誰,你過來。”
林瑾玉面現一絲無奈,放下盆走過來問:“什麽事?”
青蘿道:“你不是要幫我的忙嗎,我馬上要給小魚家做那幾隻燒雞,你來看著。”
“好。”林瑾玉簡潔利落的回答。
梅九立馬眼淚汪汪起來。
青蘿懶得理會他,去井邊洗乾淨手,便走到廚房裡。
林瑾玉和小魚跟過去。
青蘿把昨天那三隻雞拿出來,拿菜刀在雞身上劃拉幾道,然後放進一盆清水中,滴了幾滴白醋進去。
“這是做什麽?”小魚好奇的問。
青蘿從前就習慣了給素心講解菜譜,所以聽見小魚問也立即詳細解釋起來,“用白醋浸泡可以去除雞的腥味,還能讓肉的顏色保持白嫩。”
小魚驚歎:“哇,原來還能用醋去腥啊?怪不得我吃平常的雞總覺得有怪味……你是怎麽想到的?”
“唔,這是我們那裡的做法。”
“哦……”小魚忍不住對充滿美味的大周,心神向往。
青蘿洗乾淨手,道:“好了,先讓它泡著,我們現在去做點別的事。”
“要泡很久?”
“半個時辰也就夠了。”青蘿解釋道,“趁著這時間,我們去把大蒜種上。”
“這個時候種大蒜做什麽?不都是春天才種嗎?”
“傻瓜,秋冬也時好時候啊。”青蘿指使林瑾玉,“你去借一把鋤頭來。”
林瑾玉愕然:“你要種地?不是說要懶洋洋的躺著嗎?”
“不是我種,是你種。”青蘿毫不客氣道,“這裡只有大蒜頭,可是我想吃蒜苗,沒有,怎麽辦?”
“所以你就要自己種?種了也不可能立即吃到啊。”
青蘿怒道:“怎麽這麽囉嗦,供你吃供你喝,你還來反駁我?麻利的去借!借不來不許吃午飯!”
“好吧,如果你想,我就去借來。”林瑾玉十分平和的接受了她的習慣性威脅。
梅九耷拉著眉毛,覺得自家二爺太可憐了。
因為長了一副好容貌,林瑾玉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借到了東西。
甚至有婦人聽說他要種地,還自告奮勇要來幫忙。最後被林瑾玉一句“這是羅姑娘要的東西”,成功擊退了回去。
現在就連村裡嚇唬小孩的句子,都從“海神娘娘會生氣”,換成了“羅姑娘發怒”。
可見青蘿已經給海藻村民眾,帶來了無比巨大的陰影。
別說借鋤頭,哪怕她現在說要燒房子,也沒人敢吱聲。
林瑾玉把鋤頭放到她面前,“接下來怎麽做?”
青蘿指著院子裡的一塊空地,道:“把這塊泥土給弄得松軟些。”
“就是翻地嗎?”林瑾玉雖然沒做過這些,但身為帝王,對農事最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
“沒錯,全部翻完了,你再提水來澆一遍,這裡的沙土太幹了。”青蘿說完瞪著梅九,“我警告你,不許你幫忙!”
梅九嘴角向下,委屈極了。
“現在那些雞應該泡的差不多了,小九,我們去準備材料去。”青蘿拉著梅九離開,不給他幫忙的機會。
小魚跟上她,回頭看著在大太陽下面,揮舞著鋤頭的英俊男人,忍不住道:“小柳兒,人家傷都沒好呢,你這樣會不會把他累壞?”
“活該!”青蘿頭也不回。
不讓他吃苦受罪,怎麽能消她心頭之氣?
回到廚房裡,她檢查了一遍需要的調料,發現少了幾味,就跑到白虞的藥室裡去找。
白虞四仰八叉躺著呼呼大睡,被她吵醒嚇了一跳,連忙拿被子遮住自己,“你,你進來做什麽?”
“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大白天的睡覺不用脫的只剩條褲子吧?”青蘿鄙視的瞟他一眼,徑直走到放置藥材的櫃子前,左翻右找。
白虞有些臉紅:“人家……就是喜歡裸睡啊。”
“別人家了,下次是不是連老娘都出來了?”青蘿蹲在地上翻找。
白虞好奇的問:“你找什麽?”
“陳皮,豆蔻,枸杞,香葉,白果……”她喃喃自語了一會,撓撓頭,回頭問,“奇怪啊,我明明記得你這還有一罐蜂蜜的,在哪裡?”
白虞警覺道:“你找這些做什麽?那罐蜂蜜是我不知被蜜蜂蜇了多少回才弄來的,你別想動它!”
“摳門,我要做燒雞啊。”
白虞:“別逗了,那天我看你做燒雞,怎麽沒用到這麽多調料?”
“那天就是隨便做做,現在要靠這個賺錢,不做的好吃點怎麽行?”
“你還真要用這個賺錢啊,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白虞裹著薄被走過來,“你現在靠打家劫舍乾已經吃香喝辣的了……”
“你把衣服穿上行不行?”青蘿瞪他一眼,解釋道,“等官船過來的時候,我還得帶著兩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回去。千裡迢迢的什麽不得花錢,一路上喝西北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