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子夜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涼了。

  略微有些淡淡的傷感，然後下樓，剛從樓梯上下來，發現一群人都用奇妙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特別是白媽媽。

  她微微勾起唇，很僵硬的笑了，“媽媽，好。”

  “好好好。”

  白媽媽把顧子夜帶到桌子的旁邊，“你要趕緊吃點東西，白祁走的時候還說呢，你最近累著了，要早點休息，好好吃東西。”

  她的眼神很曖昧，“不過說起來，你這次去了哪裡旅遊的，怎麽是跟白祁一起回來的？”

  原來他已經……走了？

  心頭有種的淡淡的傷感圍繞著，她吸了下鼻子，“我這次去了邊境一個地方，不小心走錯了路，報警遇見了他。”

  “正好他也有假期，所以我們兩個是一起回來的。”

  她頓了頓，“很有緣分。”

  “這樣啊。”白媽媽很滿意，“是很有緣分。”

  吃完飯之後，她坐在老宅這邊，白媽媽看顧子夜沒事做，就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買點東西！誒，白祁的工作原因很特殊，嫁給他的確是要吃點苦的，不過沒事，我們都會對你好的。”

  “白祁不在，你也有我們這個家。”

  心裡陡然被填滿，顧子夜點點頭，“那媽，我們一起出去吧。”

  車子從這邊往下，路過了幾條路，遠遠的，顧子夜看見了顧家的那個宅子。

  很豪華，卻是一個牢籠。

  垂眸，白媽媽看見這一幕，很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們去的是這邊最繁華的賣場，一去，就是奔著衣服過去的，這裡的一切，顧子夜很少來這些地方，所有有些拘束。

  “來，你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喜歡的？”

  “啊！”

  顧子夜搖搖頭，“是陪您來買東西，我沒有什麽喜歡的。”

  買裙子啊，這輩子除了小時候，似乎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笑了笑，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濃烈的善意，竟然是從一個近似陌生人的身上。

  “來啊，既然進來了，就要買點東西再走，我也不喜歡這些小年輕的衣服。”

  話都說到這裡了，再拒絕，就是拂了別人的面子了。

  琳琅滿目的衣裙，各種曾經喜歡過，卻從來沒有觸碰的顏色，喜歡的版式和款型。

  這一刻，顧子夜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

  從試衣間裡面穿著一身漂亮的鑽藍色抹胸禮服出來的時候，顧子夜稍微有些冷。

  但是鏡子裡的人很漂亮。

  那一刻，她才明白——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拒絕這樣的東西。

  “真好看。”

  白媽媽很滿意，“就是頭髮短了點。”

  不過也奇怪，這麽多啊，最後就看上了這一個，還這麽溫柔小意，說不定兒子就喜歡這種短短頭髮的，利落，也精神。

  “好了，買下來吧。”

  一通大采購之後，顧子夜手裡已經拿滿了盒子。

  白媽媽正在傳授給她作為一個女人的道理，“我跟你講，這樣呢，做女人，就是要精彩不停，就是要不斷花錢。”

  “能花，能掙，這樣是最好的了！”

  “我知道了。”

  “走走，去做頭髮和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