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上橋了，他的腳步有些晃動，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穩的。

  閉上眼睛的這段時間裡，顧子夜感覺時間過得真是空前的慢。

  “好了。”

  忽然腳落地，手卻又被掌控了。

  唐深的大手拉著顧子夜的小手，大理寺三個字，很顯眼。

  從大堂進去，再拐了幾個彎，然後進了一個小小的佛堂裡，他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顧子夜看著他的臉色，也一言不發。

  終於，很久之後，他停下來了。

  “我娘，就在裡面。”

  看著左右兩邊的牌位，顧子夜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簾子先開，鍍金的牌位躺在那裡，唐深就這樣跪了下來，默念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很正式，似乎完全不把這當成一個牌位。

  他開始跟這個牌位說他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是很開心的那種，顧子夜開始慢慢的打量唐深。

  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無父無母，在唐家堡混的這麽好，合著，不是有人給他打點，而是他自己上。

  ……

  “娘，這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子夜。”

  “她是個極好的姑娘，和那個時候的你很像，您如果還在，一定會喜歡她的。”

  顧子夜不知道說什麽，只是給這個牌位上了一炷香。

  大理寺的素齋並不好吃，但是顧子夜也並不挑剔。

  “你……”

  “唐家堡裡，還有你的親人嗎？”

  唐深嗯了一聲，然後搖搖頭，“孑然一身。”

  那真是太好了。

  無親無故=可以打包=可以帶走去往苗疆。

  顧子夜哦了一聲，然後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慰問，最後，她提出一個問題，“如果是你喜歡的姑娘，讓你跟她走，你會走嗎？”

  他被這個問題問住，然後抬頭看著。

  好久，沒有言語，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得到答案，顧子夜並不氣餒，沒有確定，就說明——

  還有回旋的余地。

  ……

  他今天帶著喜歡的姑娘來看了他的娘親。

  他喜歡的姑娘。

  有些喜歡的姑娘。

  她很可愛，就是稍微有點膽小，他很喜歡這種被依靠的感覺，抱著顧子夜的時候，感覺自己抱著一個世界。

  她似乎並不知道娘親已經去世了，挺吃驚的表情。

  他以為她會和那些人一樣，用那樣的神情憐憫我，但是並沒有。

  她還是很正常的，用一種很平常的眼神看著我，他心裡……

  挺慰藉的。

  因為他和所有人都一樣，他的存在，和其他人的不同只有一點，比較聰明。

  慢慢往下想，會不會跟著自己喜歡的姑娘一起走。

  他想，會的，如果足夠喜歡的話，他願意陪著喜歡的人去天涯海角。

  不過顧子夜現在和很顯然還沒有這個程度。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35，目前積分余額：2000。”

  “我……會的。”

  唐深看著顧子夜，“如果有一天，我愛的人需要我，我一定會去。”

  “因為我孑然一身，有她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氣氛一瞬間微妙了起來，顧子夜看著唐深，唇角微微勾起，“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

  意有所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