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凱旋回來了,但是卻不是完完整整的。
胸口上少了一塊肉。
容凜回來的時候,重傷。
他日夜兼程,跋涉回來的時候,直接暈倒在了城門口。
顧子夜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大概知道了,他為什麽會染上瘟疫了。
軍隊裡很多人,沒有直接接觸過瘟疫的都沒事,為什麽身強體壯的容凜出事了,因為他受傷了。
“王爺沒事吧?”
顧子夜擰幹了盆子裡的水,一盆一盆的血水被拎了出去,旁邊的大夫歎了一口氣。
宋悔的心馬上就被吊起來了,他看著老大夫,“怎麽了?是不是除了什麽問題?”
“不是。”老人搖搖頭,“王爺沒事,好在這箭只是普通的箭,沒有毒,而且這個箭中的位置也不是什麽要害的地方,沒事的。”
他微微搖頭,宋悔這才平靜下來。
“這些是藥方,抓藥之後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後讓人去我那裡取一下外用的藥膏,大概三五天,王爺就會醒過來了。”
“謝謝。”
老大夫搖頭,“誰不知道,王爺是我們函口的英雄,西北已經傳來消息,西北王去世了。”
“我們函口,終於可以平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裡可以重回繁榮,變得和之前一樣。
成為來來往往的商旅歇腳的地方,中部地區和西北地區的貿易能夠繼續往來,但是不是。
顧子夜沒有多說,“您的點在哪裡,我跟您一起去領吧。”
“這位是?”
“這是王爺的妻子。”
老大夫馬上彎腰,“參見王妃,我的藥房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
宋悔去抓藥,顧子夜去領藥。
路上,老大夫一直在誇顧子夜,“不愧是王爺的妻子,您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人啊。”
“一般王妃不會和我一樣醜。”
“不不不。”
老先生笑著說了三個字之後搖頭晃腦,“你很聰明的。”
他笑而不語,她知而不答。
回去的時候,顧子夜在函口看見了久違的糖葫蘆,就順手買了一串,回家的時候,插在了容凜的床邊。
她要幫他擦藥。
小心的脫掉了容凜身上的輕甲胄和其他的東西,顧子夜開始小心的上起藥來,這傷口,的確有點大。
應該是他中箭之後,為了趕路自己拔出來的。
現在西北群龍無首,短時間之間是分辨出心來對付他了,宋悔不日會帶著大軍壓境……
可是。
不行。
很快,那場瘟疫就會開始。
帶著一萬軍隊壓境,深入瘟疫中心,除了找死,還能說什麽。
宋悔抓藥回來之後,顧子夜道:“最近你們最好不要出兵。”
“嗯?這是王爺爭取來的機會。”
“不,王爺受了重傷,還要極力跑回來,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顧子夜現在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不管容凜是不是有話要說,他的確是個借口。
宋悔遲疑了。
按照容凜的個性,受傷了,他為了妥帖應該會找個地方養傷,而不是不顧生死,日夜兼程趕回來。
這其中……
“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一個政權的確立,是需要長久的時間的。”
“你說的對,那等王爺醒了,我們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