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心臟開始抽痛了。

  她咳咳了兩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點痛……”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心臟上遊蕩著，顧子夜抿著唇，“為什麽會這樣。”

  赫連大爺深深的看了那邊中央的房子一眼，然後就抱住了顧子夜，什麽也沒有說。

  從高處越過，空氣中彌漫的血氣越來越濃重，而且這裡時不時還能聽見爆炸的聲音，小型爆炸，橙色的火光衝天，一片殺伐之氣充盈著這個小小的山莊。

  赫連陸遲很快就到了下面，方夫人坐在正中央，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樣子。

  也是，方家立在朝廷這麽多年，對自己的也有了很好的定位，每個皇上都不喜歡，更何況上一任方家家主還很不長眼的支持了巡王爺。

  “你們來了，是狗皇帝派你們來的吧？”

  很意外，方夫人的容貌和方清雅和相似，都是那種婉約美人，不過方夫人的修養，很顯然是不如方清雅的。

  她唇角帶著冷笑，“我方家兢兢業業，到頭來，竟然是這個下場。”

  說完，她的眼睛又落在了顧子夜的身上，“這位姑娘身上竟然有我的噬心蠱。”

  “你們想來，恐怕也是為了傳說中的心頭血吧。”

  她說完話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赫連陸遲從來都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直接就是掄著刀上，寒光凜冽之中，他無色的內力化為了刀片，衝了上去。

  顧子夜的心一抖一抖的，心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掙扎著，就要破土而出似得！

  聯想到之前方夫人說的，顧子夜面色一冷。

  噬心蠱。

  不會她身體裡面，真的有什麽蟲子吧，那就真的太不好玩了。

  赫連陸遲身上的內力，當世不二，為了防止方夫人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他直接用自己的內力鎖住了整個房間。

  方家山莊裡面，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這片大堂裡，冷冷清清。

  “你來，我也不怕你。”

  “我們方家所有人，都已經逃了。”

  “只有我一個人在。”

  顧子夜從眼前這個人臉上看到了一種為大義犧牲的無畏精神。

  盡管……

  這可能是一種錯的犧牲，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的牽動人心。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人世界很多生生死死，黑黑白白，都不是絕對的。濫殺無辜，也不過是因為信仰不同而已。

  就像赫連大爺，手染鮮血固然不對，但是王侯將相之下的枯骨，總要有人。

  所以！他還是個乾淨的人啊！

  顧子夜已經開始不停的給這個可憐的人找借口了，她眸子裡閃著光，赫連陸遲的刀尖慢慢的對準了方夫人。

  她卻不怕。

  取血的過程看上去異常的順利，忽然——

  在刀子碰到方夫人的那一瞬間，方夫人笑了。

  笑得詭異，妖冶，甚至帶著一種解脫。

  顧子夜的眼神一縮，她所見，刀尖觸及方夫人胸口的地方，一片黑色彌漫開來。

  她身上的衣服被慢慢的腐蝕乾淨，但是裡面卻不是皮肉。

  南疆有人，養蠱為生。

  一種惡心的感覺泛上來，一個不留神之間，顧子夜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