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顧子夜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要去上課了，可能不能每天陪你了。”

  零點眼裡的光芒，一點一點的熄滅。

  顧子夜也覺得很坑爹啊，按理來說，氈帽女人安排的兩個人不是應該以她的意見為先嗎？但是上學這件事情，兩個人死活不從。

  說什麽，顧子夜這麽小啊，必須要接受教育什麽的，絕對不能忍受我家小小姐是個文盲。

  她隻想說，這到底什麽事啊！

  她早就大學畢業了，來這裡也不是為了上學的，是為了拯救零點的！

  萬一上學期間零點的媽媽來了——

  孽啊！

  看著顧子夜一次一次的歎氣，零點小心翼翼的拉住了顧子夜，問：“子夜妹妹，你不喜歡上學嗎？”

  他眼裡對上學的渴慕告訴顧子夜，她敢說一個是，零點能抽死她。

  男孩的手瘦骨嶙峋，顧子夜臉上也有幾分憐惜。

  “不是上學不好，可是上學之後不能經常看見你了。”

  “也不能來給你送東西了，不知道我去上學了，爺爺和管家爺爺會不會來領你去吃東西。”

  零點也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以感受到，顧家的兩位長輩其實不是很喜歡他。

  顧子夜不在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想去顧家。

  “我問了，爺爺說可以讓你跟我一起去上學，前提是……你爸爸同意的話。”

  聽到前面，零點的眼神飆亮，可是聽到後面那一句，所有的夢都在瞬間被粉碎掉。

  是啊。

  他是不會同意的。

  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同意這件事情。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我——”

  他甚至不能給顧子夜任何的承諾。

  嘴唇動了動，零點忍不住小聲說：“如果他能有點事出遠門就好了。”

  顧子夜的眼神一跳。

  這裡，可是零點的夢啊，他這樣想，說不定就會成真的吧。

  果然，晚上回家的時候，顧子夜和零點知道了這個消息。

  嗯。

  零點的父親，因為跟某個親戚出去賭博，所以短時間之內暫時回不來了。

  也就是說，顧子夜和零點兩個人可以愉快的去上學了。

  他黑瘦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這樣驚人的笑容。

  上學的事情緊鑼密鼓，很快就開學了。

  雖然有年齡差異，但是因為零點也沒有上過學，所以還和顧子夜一起。

  雖然班上的人都對他以一種怪異的眼光，但是零點能完全無視。

  在他的生命裡，書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生活，當真是這樣美好了起來。

  青蔥年華，如此美好。

  零點每天翻書的時候都會想，如果日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該有多好。

  但是平靜的生活，永遠是不會長久的。

  顧子夜記得那天清晨，她就有點心神不寧。

  帶著零點去上學的時候，零點臉上一直帶著秘笑。

  “子夜，我跟你說……”

  “嗯？”

  “今天我不去上課了。”說起不去上課，零點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顧子夜心裡咯噔一聲，能不去學校還這麽開心，一定不是凌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