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齊換小心翼翼的看了顧子夜一眼，發現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咯噔了一下。

  下課之後，他咳咳了臉上，臉上掛上了自己招牌式的壞笑，“你真好。”

  “謝謝借作業給我。”

  “唔。”顧子夜打了個哈欠，“就知道你沒寫。”

  “你這麽好，我都要喜歡上你了。”齊換笑嘻嘻的說出這句話，他眼瞳微微的放出幾分淡淡的期盼來，似乎是有些緊張，手也在頭上抓了幾下。

  顧子夜只是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齊換還要說話，就看見顧子夜拿出了練習冊，正在埋頭苦乾中。

  相顧無言，齊換趴在桌子上，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睡不著。

  腦子裡全都是關於顧子夜的表情的各種分析，面無表情，到底是對他沒有意思了沒有意思了還是沒有意思了。

  難辦以及惶恐。

  他一個上午都沒睡覺，顧子夜也沒說話，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仿佛停止了。

  只在中午的時候，顧子夜抬起頭問，“你要去吃飯嗎？”

  “啊，我去啊。”齊換站起來，“我們現在就走嗎？”

  “先不把，等晚點人少了再說。”

  女孩兒的聲音在耳邊，有一種讓人覺得很安定的味道，“好啊。”

  “子夜，你最近好像越來越用功了。”他趴在桌上，看著她書上的一堆符號。

  顧子夜頭也沒抬，“我是要考qh的女人，當然要好好努力。”

  “你不跟我一起嗎？”

  “我是學渣啊。”齊換的聲音帶著一點好玩兒，“這樣的學渣，分數翻倍再翻倍都不一定夠，你這麽相信我？”

  他一直自顧自的說說說，抬眼，卻發現顧子夜正看著他。

  很認真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

  中午放學，大家都去吃飯了，這裡只有兩個人，一個顧子夜，一個齊換。

  少女坐著，頭輕輕的抬著，眼眸裡只有少年一個人。

  少年的姿勢很瀟灑，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撐著下巴，嘴角壞笑著。

  這樣對視了很久，齊換錯開了自己的目光，又被顧子夜的一句話，打得繳械投降。

  “你真的考不上嗎？”

  她仿佛能洞悉他所有的心事，他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分數就知道了。”

  “哦。”

  淡淡的一句話，仿佛能看出更多內裡的意思。

  可怕。

  齊換感覺自己內心備受煎熬，為什麽感覺顧子夜什麽都知道的樣子特別的……可怕呢。

  抬起頭，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啊。

  “不去吃飯嗎，你在這裡看世界？”

  “我馬上就去。”他站起來，“我餓了。”

  他難得的有幾分委屈的感覺，顧子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餓了早說，我們可以早點走。”

  兩個人並肩走出了教室。

  高中很大，氛圍很好，倆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

  很奇妙，學校的白榜倒數第一和紅榜第一，總是這麽有話聊，說不完的話以及——

  調不完的情。

  “子夜子夜，你今天中午要吃什麽啊？”

  “你想吃什麽？”她溫柔的問。

  仿佛春風化雨，齊換感覺自己心裡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