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白走了。

  顧子夜上學了。

  在……各種不舍當中，顧予白踏上了去b市的飛機，懷著對顧子夜的各種眷念，就這樣走了。

  高三，緊鑼密鼓。

  高三一班，有兩位特殊的同學。

  狀元的妹妹，那個在家裡自學成績還一直在前三的顧子夜。

  還有那個狀元的妹妹的追求者，號稱家裡十分有背景，什麽都不怕的葉影。

  兩個人還悲催的成為了同桌。

  老師也沒轍，但是這個班主任很不畏強權，頂著葉影殺人的目光叮囑，你千萬不要打擾你的同桌！

  ……

  “葉影。”

  那人忽然抬頭，眼神有幾分疑惑，“找我幹什麽？”

  “你喜歡我哪裡啊？”

  “喜歡還需要理由嗎？”葉影歪著頭，嘟著嘴巴的樣子特別特別萌。

  顧子夜合上書，“喜歡一個人，是要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更好的，你喜歡我的話，怎麽會讓我困擾？”

  “借助大眾壓迫我，不過是……你的欲望，因為得不到，所以這麽執著？”

  “你不要侮辱我。”

  葉影這句話也很認真。

  顧子夜搖搖頭，“我有喜歡的人了，葉同學，如果一年前我們沒有說清楚的話，我再說一次，我有喜歡的認了，我們不可能。”

  周圍很安靜，葉影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人遏製住了。

  他忍不住想抬頭，想申訴，卻微笑著說了一句話，“你，是不是喜歡，你哥哥？”

  最後三個字聲音很輕很輕。

  顧子夜好久沒有感覺，葉影也驚於自己的魯莽，歎息了一聲，還好沒有聽清楚……

  但是，在萬籟俱靜的時候，顧子夜放下了書。

  “你很聰明，很適合當偵察兵。”

  “……”

  他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很僵硬。

  還有顧子夜嘴角的那抹笑容，葉影好像忽然知道，自己輸了。

  高考，人聲嘈雜。

  顧子夜大約是裡面最淡定的一個考生吧，笑容淡淡，腳步淡淡，顧予白站在考場門口對著她揮手。

  他請假回來了，就是為了讓顧子夜能夠安安心心的高考。

  大約是下筆如有神，顧子夜下筆幾乎沒有停頓，試卷很完美。

  她希望，她能以一個更好的姿勢，降落在顧予白的身邊。

  成為他心目當中，那個真正的女神。

  高考之後，葉影和所有人預想的一樣，落榜了。

  但是他沒有再複讀，只是在沉默之後，背起行囊當兵了。

  風那個吹，吹得天都有些無情的樣子。

  那天葉影站在風裡，有些遲疑，“我看見你們兩個了。”

  “嗯。”

  “子夜，我們有可能嗎？”

  “葉影，我兩年前說過一樣的話，我有喜歡的人了。”

  葉影猛地攥緊自己的手，轉身，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曾停頓。

  那個高大的影子，在朔風之中，仿佛消瘦了很多。

  愛情啊，很多時候都不能兩全的，也不一定都是甜美的。

  多年之後，葉影或許還會想起自己在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這樣的人，也許記憶裡，顧子夜多年不會褪色，甚至一步一步成為葉影心裡的女神。

  但是我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還有，還有……很多年後，等著自己去經營的人生。

  顧子夜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

  願君安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