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到了後方，程子昂就只看見了顧子夜那張有些髒亂的臉。

  她爬得很快，但是有點醜。

  程子昂注意到，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封信。

  走過去扯著程子昂，“我們快點走，我已經知道他們的部署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有些懵逼的程子昂就這樣被扯走了。

  一路上，兩個人在馬上，顧子夜開始說，“這些人在這裡暫時是沒有後援的，最快的後院也要在十天之後來。”

  “十天？”

  “嗯。”

  顧子夜聽見程子昂的語氣似乎稍稍有些不一樣，聚問了一句，“十天怎麽了？”

  “你看那邊。”顧子夜順著他的手指望右邊看，一片黑色，完全看不清楚。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從那座山上跨過，只要四天，就可以繞到那後面，我們就可以前後夾擊。”

  “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奇襲。”

  “具體的戰鬥方案是什麽？”顧子夜問的很詳細。

  事情稍微有些複雜，程子昂暫時還不能確定，“我要先進城去問問。”

  江安誠有很多人都是打獵為生的，這一代的山林他們不知道轉了多少遍。

  程子昂知道能繞過山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現在——

  那邊的山路變成了什麽樣子，只有獵戶知道。

  在破曉之後，士兵地毯式詢問之後，竟然真的有人在近年穿越過這片山林。

  似乎有了一點希望。

  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

  那邊還沒有動靜，一群人在開會，程子昂抬頭，“後方包圍是我們現在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的確，除了這個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然而現在的關鍵是——

  “誰帶兵去橫穿樹林。”

  搞不好要死在裡面不說，迷路不說，野獸不說，死在裡面，也留不下什麽好名聲啊。

  眾人有些沉默。

  江安的士兵，可以死在戰場上毫不畏懼，但是沒有人願意不明不白犧牲在一片山林裡。

  好久，顧子夜舉手站了起來。

  “我去吧，叫一個獵戶跟著我，我帶兵過去。”

  顧子夜在軍營裡很颯爽，也有一票維護者，她一出聲，就有人反對，“很不安全。”

  “難不成，在這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顧子夜看了一眼程子昂，說出了探聽到的情報，“如果我們不能迅速殲滅敵軍，等他們的援兵來了，一加一絕對不只是等於二。”

  “我們將面臨的，只有滅亡。”

  “對。”

  “這件事情至關重要，先散了吧，我們中午再討論一下到底誰去的問題。”

  人都散了，程子昂坐在了顧子夜的旁邊，“子夜，你不能去。”

  “你不相信我？”她眼睛一瞥，程子昂忽然感覺自己虎軀一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你，但是——”

  “很危險。”

  顧子夜垂眸笑了，“那你說，誰去不危險？你絕對不能去，你要在這裡正面騷擾倭寇的。”

  “你不去，你準備舉薦誰去？”

  這搞不好就是送死，舉薦誰去——

  程子昂一下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每個人去都有危險，所以這條理由不是用，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