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永遠是那麽殘酷，不管你現在是個什麽狀態，它都不會有絲毫的停頓。

  就算程七現在和你不開心，心裡和難過，但是……

  這個年，還是開開心心的過來了，一群人都換上了自己參軍時候穿的那身衣服，很平凡，但是這個練武場的確是染上了一絲兒年味兒。

  程七站在自己的營帳門口，多好，大家都是這麽開心的。

  他背井離鄉來這裡，為了年少時期的那份愛情，沒想到最後這麽遍體鱗傷了。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翠翠走到了他這邊，“程將軍，那些百姓都在找你呢，王爺叫你過去一趟。”

  “我馬上就過去。”頓了頓，程七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不管怎麽樣，就算是競爭失敗了，也要在顧子夜的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等程七再過來的時候，身上那股陰沉已經消失了。

  “你看，有時候不一定會不開心，他不就變成了來那時候的樣子嗎……”

  陽光而沒有城府的笑容。

  沈讓只是看了那裡一眼，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麽評價，“你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看見兩個人在一起竊竊私語，程七也沒辦法，但是沈讓說得對。

  他傷天害理的事情是做過，但是還沒有想過去毀了她的喜歡，只要她開心點就好。

  眼淚差點忍不住落了下來，程七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他在百姓裡面也很吃的開，有了百姓的加入，一群士兵也玩的更開心。

  大家喝的都是米酒，卻品出了各種不一樣的香甜。

  沈讓和顧子夜也坐在那個巨大篝火旁邊的一個角落裡，顧子夜看著沈讓，“你看，這邊的景色是不是很美？”

  “很美。”

  “你看錯方向了，我說的是這裡。”顧子夜的手指指著這群人，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就像是鈴鐺的波紋一樣，穿越到了每個人的心裡。

  這大約就是震撼的感覺。

  顧子夜經歷這麽多，還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震撼，前所未聞，前所未有。

  伸出手，掐著空中那一絲兒火苗。

  “你知道嗎，這就是過年。”

  “在平民百姓家裡，都是這樣過年的。”顧子夜看著沈讓，“會吃一頓團圓飯，然後守著家裡直到黎明。”

  “除病除災。”

  當喝酒，開心，進行到最高昂的點的時候，大家都站了起來。

  有人忽然唱起了自己家鄉裡的民謠，也有人念起了自己妻子兒女的名字。

  這個場面異常的壯觀，就連那個剛剛受過情傷的程七站在人群裡面，都愣住了。

  這種被神光照耀的感覺……

  沈讓也有幾分震撼，“與其說是過年，不如說是一份思念。”

  “是啊。”

  顧子夜垂著眸子，“思念。”

  手忽然被人握住，顧子夜一愣，旁邊淡淡的卻帶著幾分冷靜和可依靠的感覺，“你想要的，總會得到的。”

  “你想要見到的，總會見到的。”

  “借你吉言。”的確是很思念原主記憶裡那個父親，一種異常濃烈的思念。

  即使之前的靈魂消散了，這種思念，依舊是這個身體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