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守不住天下，那絕對要守住她。

  聖旨一道接著一道，沒有想到，新皇的馬車竟然都來了，這次皇太女很狠，竟然派了專門的馬車押送。

  而且看出發的時間，大概一兩天就能到了。

  這大約是顧子夜最後一次站在這個台上了，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她忽然有種命在此中的感覺。

  似乎命運，血脈，全都牽連著這裡的感覺。

  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露出一個笑容，“大家今天來的很早。”

  下面一片沉默，就連氣氛似乎都有些沉重，顧子夜愣了愣，問：“大家昨天沒有休息好？”

  下面依舊是長久的沉默，顧子夜有些疑惑，旁邊忽然有人站了起來：“王爺，您真的要回帝都嗎？”

  顧子夜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大家看見顧子夜變了臉之後，就越發的覺得這個所謂的傳言是真的了，所有人都看著顧子夜，顧子夜頓了頓：“大家可能不知道，先帝崩殂，本王必須要回去。”

  然而，事情到這裡並沒有結束。

  大白忽然跳了出來：“王爺，你說，回去就是死亡！”

  “新皇是不是要鏟除異己！”

  “鏟除異己！”

  練武場上的聲音特別大，沈讓忽然看了大白一眼，他背後一涼，夾雜著內力的聲音回蕩在耳朵裡，“別說了。”

  “就算是為了你們，王爺也必須去。”

  “就算是為了王爺，你們也要繃著，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大白你過來，站在營帳面前偷聽，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已經在軍營裡了？”

  “我！”大白臉上的表情有些頹喪，“公子，我也是為了你和王爺……”

  大白知道，如果這個天下沒有了顧子夜，這個天下也不會再有沈讓了。

  但是沈讓沒有心軟，大白這樣，以後終究要死在自己手裡。

  “你就跪在這裡吧，等天黑了再自己起來，今天不練了，大家都回去吧。”

  話音落，卻沒有人走。

  顧子夜歎了一口氣，心裡的付出忽然得到了回報，感覺心裡暖暖的，“其實，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想想那些家人。”

  “你們如果成為了叛國賊，家裡的妻子兒女都會被打入奴籍，以後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為官。”

  “此一去，交出兵權，我也不過是成為一個閑散王爺而已。”

  “大家不用擔心。”

  顧子夜最後留給大家的，就是這樣一個笑容，後來，大家再沒有看過顧子夜。

  營帳裡，她的笑容忽然繃不住了，“讓，我覺得我挺想哭的。”

  “怎麽了？”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

  沈讓忽然抱住了顧子夜，把她緊緊的揉在了懷裡，“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顧子夜摸了摸他的鬢角，不知道為什麽，顧子夜對危險的感知似乎越來越敏感了。

  她有預感，她可能不會回來了。

  但是這點，她不會說。

  “沈讓，我們在一起過嗎？”

  “！”

  忽然跳到這個話題，沈讓一愣，然後問：“我們一直在一起啊。”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