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之間發生了改變嗎。

  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垂下頭，“記起來了就好，等你看完娘親，我送你上往生路。”

  “送我上路？”顧子夜忽然笑了起來，“道長你心好狠啊。”

  “……”

  衛玄再念了一遍，也感覺自己剛剛說的有點不對勁，他咳咳了兩聲，“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事，我知道，因為道長是子夜見過的最好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她還是她，衛玄卻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換一句話就是——

  吾家有女初長成。

  沒有了周若雲之後，兩個人行走的不僅更快，而且更愉快，沒有啥子三天兩頭找不自在，顧子夜頂著日光撐著傘感覺很煩啊。

  明明就不怕曬，還要撐把傘。

  明明就可以飛起來，還要在地上走。

  這是一種多麽痛的領悟。

  “道長，走路好無聊啊，我們一起來聊聊天吧。”

  還不等衛玄拒絕，那邊的顧子夜已經毫不客氣的扯起話題來了。

  “你是茅山派的道士嗎？”

  “是的。”

  顧子夜點點頭，“真好，道長你一定是個厲害的人。”

  “子夜高看我了。”

  顧子夜隻笑不語，“那時候我以為所有的道長都跟周道長那樣，原來，還有你這樣的。”

  就這個時候，顧子夜都不忘記要捅周若雲一刀。

  衛玄雖然也不喜歡周若雲，但是因為兩派的關系在，就沒有再捅兩刀。

  “子夜，你想入輪回嗎？”

  顧子夜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你不想看見我？”

  “沒有，只是問問。”

  這個問題很明顯不是什麽好問題，“了無牽掛之後，我大概就會入輪回吧，因為就算遊蕩在這裡，也沒有什麽……”

  “嗯。”

  衛玄看了顧子夜一眼，兩個人之靜悄悄的。

  晚上了，顧子夜收起傘，飄在了空中，野外很難得，竟然還有一個亭子！

  “道長，這裡為什麽會有一個亭子啊？”

  “因為，這裡有鬼。”

  顧子夜環視了一圈，平地一片，一座亭子在這裡，的確挺奇怪的。

  她的腦子裡馬上充斥著那些亂七八糟千年豔鬼的傳說，“道長，什麽鬼？”

  “不是小鬼。”

  他手上的劍在不停的顫動著，他身上的低等法器都顫動了起來，這裡——

  這裡的鬼氣太濃烈了，根本不用靈氣就可以感受出來。

  “你待會兒去玉佩裡面吧。”

  顧子夜感受了一下周圍的靈力波動，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不對啊……

  為什麽感覺這裡的氣息讓她有一種歡欣雀躍的感覺呢。

  “道長，我在這裡，靈力增進的很快。”

  顧子夜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三角亭裡面，那抹幽藍色的火焰一直帶著一種雀躍。

  看見這一幕，就算是衛玄也感覺有些奇異了。

  他看著那抹火光，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周圍的鬼氣，似乎……越來越少了？

  果然，火焰還沒有雀躍多久，這一片的鬼氣，忽然全都消失了。

  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鈴鐺的聲音。

  衛玄轉頭，一個穿著紅衣，體態婀娜的女鬼走了過來。

  “奴家再不來，奴家的千年道行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