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白祁想了想，“我可以讓你有身體。”

  “那你呢？你的身份暴露了怎麽辦？”

  白祁笑了起來，她帶著顧子夜下了宮殿，直接到了寢宮裡，“你不用聽姑姑說，只要足夠強大，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顧子夜是一個有點念舊的人。

  如果一個人生來孤寂，一輩子所有的記憶都在一個地方生長繁衍，忽然有天，要這個孤寂的人離開這個地方，何等之殘忍。

  “我可以等千年，我……”

  “我等不了。”白祁看著顧子夜，“你若是接受不了，就當是我為了自己的吧，子夜，我不想讓你千年之久都沒有身體。”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了兩下，然後眼神順便在某些不可名狀的地方挺了兩下，看顧子夜滿臉羞澀之後他才慢慢悠悠的把眼神抬了上來，“看，我是為了我。”

  “……”

  “你這個色胚。”

  “本尊的意思，你別曲解了。”他兀自高冷起來，“好了，你方才說的都是錯的。”

  “本尊何時孤寂了，你就算不信本尊，也要信你自己，有你在——”

  白祁忽然把顧子夜拉到了床上，眼神深情而纏綿，“傻了麽，有子夜在，白祁怎麽可能孤寂？”

  “你都不知道，從認識你開始，白祁命裡所有的孤單都被你一個趕走了。”

  “我……”

  “好了，睡吧，睡醒之後我帶你去看看魔界，看看這裡最有名的景，帶你去魂歸忘川河，去看轉生石，等以後我再帶你去神界。”

  “嗯。”

  內裡無言。

  顧子夜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覺得這樣的白祁太讓人心疼了。

  寂靜的夜裡，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黑色的發變成了銀色，夜空下，他金色的眸子閃著熠熠光輝。

  床上的女人還在睡著，他無奈的勾勾唇，在她額頭的地方輕吻了一下。

  白祁知道，如果顧子夜知道要如何有實體之後，恐怕——

  就算等待千年，就算是他各種甜言蜜語，她都不可能同意的。

  給顧子夜打了個術法讓她睡著，白祁開始跳祭祀舞了，這個舞蹈很嚴肅，很虔誠，他銀色的長發在空中仿佛化為流光。

  青姬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

  “白祁，你還是一如既往不聽話，不管怎麽樣都擋不住你的心。”看著床上躺著的顧子夜，“看來……”

  “我拚了命阻止你這樣做，你拚了命阻止那女子知道你要這麽做，天道真是妙不可言。”

  “姑姑，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你會懂的。”

  “我不懂，你為她放棄的何止是一個魔界，你還不願意告訴她，這樣有什麽意思？”

  白祁跳完舞，笑了起來。

  很輕松的笑容，青姬從他出生起看著他，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笑。

  “姑姑，如果不是這次的輪回，我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麽多年面”

  “有弱小，有強大，有偏執，有感性，有喜有悲，甚至很混蛋。”回憶起和顧子夜相處的點點滴滴，白祁的眼神裡放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