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看著他的臉都是帶著狂熱和點點畏懼的。

  “他們好像都怕你。”

  顧子夜忽然說出這句話，白祁嗯了一聲，“千年前名聲不太好，我在魔界和神界向來是以殘暴出名的。”

  “看不出來。”是真不看不出來，顧子夜覺得白祁或許是一個有些冷酷的人，但是絕對不算殘暴啊。

  “那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很遙遠。

  故事的男主叫做白祁，一個出生在很尷尬時候的天分極高的男孩。

  他有著讓上天都嫉妒的暗元素親和力，所以他的父親用了極大的希望來培養他，希望他長大之後能夠成為神魔戰爭中最大的戰鬥力。

  之後的一切很簡單，從白祁會說話開始，就在不停的修煉。

  在前幾百年的記憶裡，他除了修煉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乾。

  到他大概四百歲的時候，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瓶頸當中。

  說到這裡，白祁已經扯著顧子夜回了寢宮的屋頂，他站著，顧子夜坐著，白祁臉上有種莫名的笑容，“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以命相對。”

  白祁的父親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在白祁陷於瓶頸，而下一次神魔大戰又將開始的時候，他散盡自己一身性命，把自己的術法全都傳給了白祁。

  自此，魔君白祁的時代才真正來臨。

  “他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管理魔界需要暴力鎮壓。”白祁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什麽波動了，“管理魔界不需要任何感情，我不能被情感支配。”

  “我要絕情，未來才會給我希望。”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能慌。”

  “他走的時候說了很多話，無非就是讓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做一個高高在上的魔君。”

  那時候的白祁是真的單純，一副禁欲冷漠的面孔下，是一顆充滿不安和膽怯的心。

  “後來因為某些事情，我才入了三千界。”

  白祁毅然決然踏入輪回也是因為想去三千界裡面學習一些人的情感，“我曾經，太單一。”

  經歷都是苦澀的經歷，顧子夜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很心疼。

  你現在看上去可能非常成熟，非常冷靜，但是——

  誰知道你經歷過什麽。

  光鮮亮麗的外衣之下，是一顆怎樣千瘡百孔的心。

  看顧子夜差點要哭的樣子，白祁笑了出來，他用手輕輕擦過顧子夜並不存在的臉頰，“沒事，輪回三年前，我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

  “能遇見你，是三千年時光裡，上天對我最好的眷顧。”

  他從年少一直倒霉到現在，第一次，上天如此眷顧，給了他這樣的奇遇。

  “你向我證明了一件事情。”

  “按照現代的話來來說，上帝給人關上了一扇門，就一定會給人開了一扇窗。”

  那一瞬間，顧子夜才真正感覺，所有的人都融為一體了。

  她能從白祁身上感覺到那些靈魂的震顫。

  “我的靈魂，在為每一次和你的相遇而歡呼。”

  情話小王子說了很久的情話，末了，他靠近顧子夜的耳垂，“你覺得魔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