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祈然自告奮勇要給葉琳琅上藥,頓時讓男醫師一陣側目。
“你,行嗎?——”
這話顯然是對江祈然專業性的質疑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上個藥酒倒也罷了,不過葉琳琅膝蓋的傷患處還有許多細微的沙粒,要先消毒清理再說。
面對男醫師的質疑,江祈然只是淡淡一笑。
“我以前跟著部隊一同在野外訓練過,時常也會有大傷小傷,應付這種還是很有經驗的。”
男醫生看著江祈然筆直修長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就相信了這個少年的話。
“那好吧,你給這位女生上藥吧。”
男醫師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出來江祈然和葉琳琅之間那種流動的情愫。
很顯然,這是一對小情侶嘛,之所以不讓他上藥,看來是這個男同學吃醋了?
……
男醫師被自己心頭冒出的想法逗笑了,年輕就是好啊。
他朝著江祈然微微一笑,而後就把裝著一應上藥工具的托盤交給了這個少年。
“那你來吧。等等可能會有些疼,你盡量下手輕一點,也讓人家女孩子忍著點兒。”
江祈然點了點頭。
“自然。”
就在葉琳琅以為江祈然要在這裡給她上藥的時候,結果誰想,他卻找了這個醫務處的男醫師要了一間保健室的鑰匙,就在隔壁!
而且理由也說的冠冕堂皇,說是葉琳琅面子薄,等會上藥如果疼得哭了,可能會覺得很丟臉。
而男醫師也沒有跟江祈然廢話,痛痛快快地給了江祈然鑰匙。
……
隔壁的保健室中,格子狀的百葉窗是拉著的,不怎麽透光,隻濾過來淺淺的金線。
江祈然把葉琳琅放在一個軟皮墊的座椅上,而後直接就用鑰匙反鎖上了門,把百葉窗也緊緊地閉上了,然後打開了燈。
葉琳琅看到他這些連續性的動作,頓時蹙了蹙秀眉。
怎麽有一種他們在做賊的感覺?
上個藥而已啊,怎麽生怕在房間裡面做壞事被不速之客打擾一樣!
“怎麽了嗎?”
葉琳琅秀眉皺著,有些疑惑地朝江祈然開口發問。
……
江祈然淡淡地看了葉琳琅一眼,他把那個裝著上藥工具的托盤放在木桌子上,朝葉琳琅風輕雲淡地開口。
“把褲子脫-下來吧,我把門反鎖了,窗也關了,不會有別人看到的……”
呃——
啊?!
葉琳琅頓時就被江祈然給嚇到了!
不會有別人看到是什麽鬼?難道江祈然不算是別人嗎?!
……
葉琳琅猛地抬頭,卻見少年黑眸靜靜地看著自己,姿態灑落大方,並無任何邪念。
反倒是看得葉琳琅一愣一愣的,竟忍不住有一種面紅耳熱的感覺。
少女蝶翼般的睫羽翕動了一下,葉琳琅因為太乾燥有些破皮的唇囁嚅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祈然!脫-褲子就不用了吧!膝蓋上的傷痕把褲腿堆高,一樣可以敷藥的。”
話一出口,葉琳琅頓時就有些害羞,連原先有些蒼白的臉頰都堆上淺淺的緋色。
……
江祈然斂眸望著葉琳琅,他漆黑如墨的瞳孔,直直地盯著葉琳琅因為羞怯而染上紅暈的面容。
“那你大-腿上的傷痕,你就不打算管了?”
江祈然清沉的嗓音,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保健室裡揚起,音調雖淡,卻不容置喙。
葉琳琅聽到這話,卻是立刻就震驚了!
江祈然怎麽會知道自己膝蓋以上也有傷口?!
“等等,你怎麽知道?”
葉琳琅仰著純然不解的面孔,看著身前的少年。
話一出口,葉琳琅就後悔了!
江祈然這廝這麽腹黑,萬一是詐她的呢!
她怎麽就能這麽不經大腦思考地不打自招了?!
江祈然聽到葉琳琅的話,心裡生出果然兩個字。
他向來觀察入微,又怎麽會沒注意到葉琳琅之前那種奇怪的走路姿勢,而且後來醫生說傷到哪裡的時候,如果只是膝蓋以下,完全沒必要那麽窘迫。
……
“你是想自己先脫-下運動褲,還是讓我直接用剪刀剪?可能這樣還更方便一點。”
葉琳琅看到江祈然指著的那把剪刀,頓時嚇得打了個寒噤!
“別用剪刀!”
如果用剪刀,那等會她的褲子就毀了,要怎麽出門見人啊!
江祈然看到葉琳琅那遲疑不決不肯動手的神情,當即搖了搖頭。
“你再這麽糾結,總不會是想讓我幫你脫吧?”
葉琳琅咬了咬牙,心裡忽然有些止不住的惱意。
她怎麽覺得自己是被惡霸欺壓的黃花大閨女!而且惡霸還讓她自己動手……
算了,自己來總比江祈然來好!
葉琳琅面色一片薰紅,她狠了狠心,終於還是讓江祈然轉過身去,她慢騰騰地推褲子。
還好江祈然很主動地背過身,要是他笑自己矯情,葉琳琅就覺得沒法活了!
……
一番折騰之後,葉琳琅那條染血的運動褲總算解決了。
因為赤著兩條腿,葉琳琅聲音比蚊子還要呐呐。
“好了,你……你轉過來吧。”
在江祈然轉過身的時候,葉琳琅忍不住下意識地一陣羞窘,想要把兩腿並攏。
怎麽辦,好羞恥啊……
明明……她這樣還是比泳裝好很多的,可是……葉琳琅就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總覺得自己被江祈然看光了似的!
還是江祈然厲聲喝止了她。
“別亂動!”
葉琳琅的腿型倒是很好看,筆直修長,膚色比白玉還皎潔,如果忽略掉腿上那些雜七雜八的傷口話……
江祈然望著葉琳琅這種羞赧的樣子,他喉嚨滑動了一下,眸色微微一暗。
很快,他便半屈膝,姿態從容地半跪在了葉琳琅坐的椅子前。
“你現在是傷患,我是醫生,有什麽可害羞的。”
江祈然語聲淡淡,說的葉琳琅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雖然話是這麽講,奈何……哎……
……
見葉琳琅無話可說,江祈然便拿過沾了消毒水的棉簽,開始在葉琳琅的膝蓋那處最可怖的傷口上挑沙礫。
自然是很疼的。
眼淚忍不住就從葉琳琅眼眶裡掉下,她低低地痛呼了一聲!
不過比起疼,葉琳琅看到埋在自己腿-間的那個少年,心裡更多的是羞恥。
蒼天啊,這酷刑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