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最上方顯示的價格一路水漲船高,還沒過多久,蘇晚就看到上面的數字已經突破了兩億大關。
這次拍賣會賭石,真是讓人驚掉下巴!
蘇晚偏過頭去,她看了看完全不為所動的江雪城,不由得感慨道。
“雪城你看,那些人都是一群有錢的瘋子。”
江雪城漫不經心地把手中的紅酒放下,目光挪向屏幕中央那塊已經切好的帝王綠。
“他們可沒有瘋,你剛剛那塊是玻璃種中的極品帝王綠,純淨得看不到任何雜質,又沒有裂痕和棉絮,能拍出這個價格,不足為奇。”
聽到男人淡然如水的話,蘇晚怔了怔,她望向屏幕中的玉石,雖然已經開拍,但開石人員仍在用專業工具照射那塊帝王綠翡翠。
玉石的顏色十分瑩潤,濃綠得像隨時能滴出來,炫彩奪目又神秘瑰麗,讓人有一種呼吸一滯的感覺。
都說玉能養人,相信愛玉者都會將玉貼身佩戴,這塊極品滿翠的帝王綠,最後多半是雕成什麽首飾掛件了。
看江雪城這麽淡定,蘇晚忍不住又問道:“雪城,難道你以前跟玉石打過交道嗎?”
江雪城清俊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他抿了抿唇角。
“我只是粗通而已,翡翠從下往上,分豆種,冰種,玻璃種,龍石種,帝王綠,我以前看過一顆極品龍石翡翠,檔次略遜於帝王綠,但是也拍了兩億多。”
帝王綠又稱祖母綠,是翡翠中顏色最為鮮麗、價值最為昂貴的種類,極其罕見珍貴。
蘇晚聞言,秀眉一揚,驕傲地揚了揚頭:“看來憑本姑娘的運氣,以後可以進軍賭石界了。”
江雪城看到蘇晚得意的樣子,立刻失笑,他伸手拍了拍蘇晚的腦袋。
“你啊,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要你真的去玩賭石,恐怕這次贏來的錢不到半月就能全部輸光。”
蘇晚倒沒有懷疑江雪城說的真實性,但被對方這樣嘲弄,她還是沒好氣地掃了江雪城一眼。
“有你這樣打擊人的嗎?”
蘇晚本身也沒準備涉獵賭石這行,應了那句話,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而她只是個純粹的外行人而已。
她將頭靠在江雪城的肩上,愜意地眯了眯眼睛,不管怎麽說,她今天來這次陸氏拍賣會都是來對了,至少大賺了一筆橫財!
在蘇晚和江雪城談話之際,她的那份帝王綠終於被拍賣出去了。
拍賣場中央的海倫娜將手臂高高揚起,她嫵媚的面容上笑意輕快,非常有感染力。
“恭喜3778號以四億三千萬的價格拍下這塊稀世帝王綠,同時祝福以後拍下原石的買家,都能如1311號,開石得玉!”
蘇晚看到屏幕辦上四億多的成交價,她估計了下,等交完那10%的手續費,就堪堪四億不到了。
自己居然間接給陸傾宇創造了那麽大的利潤,蘇晚想想就覺得有些肉疼。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蘇晚詫異地看了一眼江雪城,而後溫聲道。
“請進。”
可能是想什麽來什麽,門外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唯一不協調的是,他手裡還拄著拐杖。
陸傾宇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他桃花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晚和江雪城,嘴角的弧度不斷加大,
“帝少、蘇晚,你們倆真是我的福星啊!”
蘇晚瞥了一眼陸傾宇:“看在我們是福星的份上,能夠把手續費收低一點麽?”
陸傾宇眸光流轉,唇角的笑容帶著一點狡黠。
“這次不行,不過你們明年要是再來參加我們陸氏的拍賣會,開場之前用VIP金卡刷證身份,買賣的手續費一律五折。”
說著,陸傾宇遞給了蘇晚一張陸氏集團的VIP金卡。
“小氣。”
蘇晚從陸傾宇手裡接過那張薄薄的卡片,不要白不要吧,如果明年再來的話,至少能打五折啊。
接下來拍賣的還是原石,總共五塊,拍賣方大概想到蘇晚挑中的那塊帝王綠刺激了不少人,這次索性先分別拍完剩下五塊,而後一齊開鑿!
在場的賭石商人果然很上道,一個個都卯了勁般的抬價。
蘇晚無語地看了看陸傾宇,覺得這個人嘴角的笑容都快勾到天上去了。
包間位置又不大,有一個外人在場到底尷尬,江雪城和蘇晚都很不適應陸傾宇這個電燈泡,很快又把他給“請”了出去。
陸傾宇出去後,蘇晚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看到五位原石切割師正在場上開石。
不過接下來的結果卻並沒有那樣振奮人心了,畢竟帝王綠那樣萬中無一的翡翠,哪有那麽容易見到!
這五塊原石裡,有一塊乾脆連玉都不是,還有三塊只是品相一般的冰種玉,最後一塊是金絲種翡翠,雖然遠不如帝王綠,但也足以令人驚喜了!
高價買原石的賭石商人都只能認命,玩這一行,就要敢賭!
原石拍賣結束後,展品如走馬觀花般的換。
蘇晚雖然對那些青花瓷、水墨畫卷一類興趣不大,但聽著海倫娜那優雅迷人的語音介紹,也別有一番趣味。
拍賣會行至一半時,蘇晚忽然看到工作人員搬上了一張極長的桌子,上面仍覆著紅布,看不清具體是什麽。
什麽展品要用這麽長的桌子展示?
蘇晚挑了挑眉,再次拿起了餐桌上的拍賣詳單,看到上面那個名稱介紹,蘇晚有些愣神。
賣品是一張千年古琴。
就在蘇晚出神之際,海倫娜已經開始介紹這張琴的來歷。
“此琴名為鳳棲梧,是北宋皇家之物,製作極為精細考究,上板梧桐、下板梓木,雖然年代久遠,但音色卻仍然溫潤華美。”
海倫娜說著,一名年過半百的琴師已經上場,他徐徐撫著琴弦,琴聲低鳴時如泣如訴,高昂時似有風雷之音,讓人有一種千帆過盡的滄桑感。
蘇晚定定地盯著屏幕,眼中不覺就泛起了淚光。
江雪城看到蘇晚淚眼盈盈的模樣,輕聲問道:“晚晚,你怎麽了。”
蘇晚將眉眼間的傷感斂去,她朝江雪城微微一笑:“沒什麽,只是我母親以前跟我提起過這張琴,所以有些感慨。”
江雪城攏過蘇晚的肩頭,聲音淡淡:“那我們買下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