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心上來扶蒂雅的女孩,根本沒想到蒂雅居然說翻臉就翻臉!
那個女孩頓時懵了,她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覺得自己丟臉到了極點。
她為了補救臉面,隻好訕訕地補了一句。
“蒂雅,你別生氣,雖然那個姓蘇的囂張,但是我們都知道,大祭司今天就要宣布,你才是殿下的未婚妻啊!你肯定……”
那個女孩喋喋不休地說著,自以為踹中了蒂雅的下懷,然而她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在蒂雅的傷口是撒鹽。
一個被大祭司欽點過的的,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竟然還比不上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女人,這難道不值得憤怒嗎?
女孩說得越加興高采烈,還做了各種假設,令她沒想到的是,蒂雅竟霍然抬起眼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你以為就你知道這些事情嗎?!”
女孩頓時怔住了。
蒂雅的表情令她膽戰心驚。
而且蒂雅那厭惡的眼神,仿佛她是渣滓似的。
四下一片沉默,女孩的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偏偏她雖然家世尚可,但是怎麽也不敢得罪現在如日中天的西斯維爾家族的,所以連句抱怨的話也不敢說一句,隻敢默不作聲地跑到一邊,委屈地噙著眼淚。
看到蒂雅這副怒色沉沉的樣子,旁邊有幾個貴族男女擔心地圍上來,完全忽視了剛才那個被蒂雅訓斥的女孩。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現在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安慰蒂雅,隻好小心翼翼地多看了蒂雅幾眼。
正當大家手足無措時,忽然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
對方一身低調而不失奢華的定製西裝,溫莎領結一絲不苟地打著,看起來很嚴謹。
他輪廓深邃,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微挑的嘴角又現出幾分親和。
正是西斯維爾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也是蒂雅的哥哥,費因斯。
眾人看到那張俊美溫和的臉,心裡猛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費因斯少爺來了!
不然他們這些人根本都不敢安慰蒂雅這位大小姐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她,什麽好處沒撈著,反倒惹得一身腥。
正當有人想呼喚費因斯的名字時,忽然看到車門內走下另一道纖細窈窕身影。
因為看到費因斯,四下原本緩和了幾分的氣氛,頓時又變得凝滯。
眾人紛紛低下了頭,以示尊敬。
只見費因斯旁邊站立著的那個女人,赫然是大祭司!
大祭司一身雨過天青色的晚禮服,領口處系了一條淺色系的真絲圍巾,看上去高貴典雅,還帶著幾分無法描述的威嚴。
而她的懷裡還抱著一隻通體純白的波斯貓,偶爾支起腦袋探望四下這些衣著光鮮的男女,一雙玻璃珠子似的翠眸熠熠發光。
眾人都知道大祭司不喜歡別人近身,但是這隻貓卻深得大祭司的喜歡。
以前有個想不開的人想要逗一逗那隻貓,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
大家都明白,在大祭司的心裡,恐怕他們這些人,還未必比一隻貓來得尊貴呢!
不過……
大祭司怎麽會和費因斯少爺走在一起!
還一起出現在會場外!
既然神廷帝子要與西斯維爾家族結下姻親,那也不奇怪吧。
眾人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看到那兩個身份尊貴的男女走來,立刻又低頭頷首致意。
“大祭司,費因斯少爺,上午好。”
大祭司漫不經心地朝這邊看了一眼,當她望到蒂雅噙著眼淚的眸子,不覺蹙起了秀眉。
今天這麽大好的日子,蒂雅哭什麽哭?!
其實大祭司是對蒂雅沒有半點好感的,在她看來,蒂雅又驕縱又沒有半點智商可言。
虧她還是正房生的,對比一下那個生母身份卑微的費因斯,實在是傻白甜一個。
不過費因斯對蒂雅倒是極好。
也正因如此,蒂雅才最適合用來聯姻的那個,可以牽製一下西斯維爾家族的勢力。
只要將蒂雅跟江雪城捆綁在了一起,大祭司就會覺得自己這邊的壓力就會小許多!
……
這些年西斯維爾家族背後搞的小動作不少,大祭司忙著滿足自己的私欲,只能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著他們去。
如果再讓西斯維爾家族這樣壯大下去,恐怕情勢不妙。
蒂雅看到大祭司和費因斯走來,立刻撲向了自己哥哥。
“哥哥,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都被人欺負了你知不知道……”
費因斯湛藍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幽光,他伸手撫了撫蒂雅的頭髮,神色間是毫不作為的寵溺。
“你這麽厲害,誰能欺負得了你啊。”
蒂雅委屈得吸了吸鼻子。
她腦海中回蕩出帝子大人和蘇晚同行的場景,還有帝子大人為蘇晚說話的樣子,心頭像是被細針扎過一樣,細細密密的疼。
明明蘇晚半句話都沒說,但蒂雅心頭卻直接忽略掉了江雪城,怨憤的對象全然變成了蘇晚一個人。
“還能有誰?!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蘇小姐啊!哥,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麽!”
費因斯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他最了解蒂雅的個性,雖然沒看到現場狀況,也腦補出了一個大概。
他拍了下蒂雅的肩膀,對她十分嚴肅地開口。
“都說了你別去招惹她,聽不懂哥哥的話是嗎?”
蒂雅一撇嘴,顯然對費因斯的話很不滿。
哥哥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居然還幫一個外人說話!
沒天理!
大祭司冷漠地聽著蒂雅和費因斯的互動,當看到蒂雅說費因斯喜歡蘇晚,不覺心裡有些訝異。
大祭司忍不住掃了一眼自己旁邊的費因斯,在想蒂雅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話,蘇晚的用處倒是又多了一條。
仿佛注意到了大祭司的目光,費因斯朝大祭司露齒一笑,神色純然無辜。
“大祭司這麽熱情地看著我,真是受寵若驚。”
大祭司心裡知道,這個看起來八面玲瓏的青年,其實一旦被剝開那溫和的外表,裡面全是黑的。
“沒什麽,走吧。”
大祭司淡淡地搖了搖頭,伸手朝前做了個手勢,而後率先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