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下意識地開始反抗,然而旁邊兩個孔武有力的女人卻死死按住她的臂膀,不允許蘇晚掙扎。
蘇晚開始感覺到一種劇烈的恐懼,像是有人要把她暴曬在陽光之下,化為人乾。
在被那兩個女人拖著往門外走的時候,蘇晚當機立斷,立刻死死揪住了何姑的胳膊。
蘇晚用的力氣很大,雙眸中泛著水光,像是在懇求,又像是在強勁。
何姑對上蘇晚那種決然的眼神,下意識地一震。
“給你做個小檢查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何姑的表情淡然而閑適,語氣更是理所當然。
確實,在何姑手裡經手過的女人,長年累月被這樣“檢查”的女人的不知道有多少個。
而像蘇晚這個程度的,已經算是很優待了,只不過兩三句恐嚇,她都沒舍得讓男打手磨磨蘇晚的性子。
小檢查?!
蘇晚思緒翻滾的厲害,臉色煞白,沒有半分血色。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將眼前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販推下樓去。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蘇晚覺得這麽惡心,甚至想殺了她!
蘇晚強忍住那種想吐的衝動,她死死揪住何姑的袖子,像是揪著一根救命稻草。
“何姑,我蒙騙你有什麽好處?我是不是處對你來說,難道能讓你不賣我?又或者,這樣就會沒有買主來買我?我沒有必要為這個騙你!”
何姑聽到蘇晚的話,臉上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其實何姑也明白這個道理,像蘇晚這種級別的“搖錢樹”,只要臉還在,不管是不是處,都不會缺少狂熱的買家。
而她之所以要讓人給蘇晚驗明正身,不過是想磨一磨蘇晚骨子裡那股清高勁,好讓她收斂鋒芒,變得溫順。
何姑有心打壓蘇晚,一個供人娛樂的花瓶寵物而已,當然是沒有爪牙更好。
何姑伸手攫住蘇晚的臉,這張臉五官典雅,尤其是一雙水蒙蒙的眼睛,長得極為秀美。
見何姑不說話,蘇晚心內忐忑,終於放了狠話。
“何姑,你知道我的體能不可能逃走,你可以欺凌我,但如果你們逼我,我不介意毀了自己的容貌,或者自殺,你們越逼我,越適得其反。”
這話是真的,比起淪為供人玩樂的工具,蘇晚寧可變醜自殺。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這樣做,蘇晚現在還隱隱抱有希望,江雪城也在找自己,或者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蘇晚原先還希望跟江雪城各自天涯安好。
然而真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才發現她心裡最希望見到的,竟然還是那個男人。
……
何姑沒有想到蘇晚居然還敢威脅自己!
她偏過頭,看到蘇晚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像一隻試圖揚起爪子的小獸,然而卻嚇不到幾個人,更嚇不倒她。
何姑傲慢地抬起下巴,非常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蘇小姐,我不信你舍得自殘或者毀容,即使你真的有這種想法,我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時監察你。”
蘇晚聞言心尖一窒,然而表面上卻不得不保持鎮定。
“你們可以派人,但是即使是有人實時監控,也未必比得上一個人想死的決心強。”
何姑聽到蘇晚信誓旦旦的話,忽地就聯想起上個月她就死了一個“貨物”,年輕貌美,雖然比不上蘇晚這種,但是足以賣個好價錢了。
那個“貨物”很桀驁不馴,何姑派了好幾個人嚴密地盯著她。
可沒提防到那女人居然真的不怕死,一頭撞牆上,死了。
當時何姑就覺得晦氣到了極點。
何姑心裡頓時產生幾分忐忑,她朝蘇晚怒目而視。
“你——”
蘇晚見,忽地像拋橄欖枝一樣朝何姑露出一個笑容。
“我說了,只要你們不逼我,不讓我去做那種檢查,或者穿什麽奇奇怪怪的衣服。我也就配合你們。”
“我是個識時務的人,沒有必要跟你們過不去,否則我就說不好我哪天就想不開了。畢竟何姑你也知道,女孩都是愛美的,比起毀了這張臉或者自殺,我還是更希望我們彼此相安無事。”
蘇晚的聲音涼涼的,一點也不像在討價還價,更不像威脅。
“你們要是再不放心的話,可以給我下點渾身無力的藥,不過我不保證你們是不是得到一具屍體,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這話一出,彷如石破天驚。
何姑思忖了一番,最終還是讓那兩個女人放下了蘇晚。
蘇晚其實只是個紙老虎,完全只能說話唬唬人,但是看何姑沒有再強行要求做那個檢查
……
蘇晚最後被帶到了一個關押“貨物”的地方。
蘇晚剛進去的時候,燈還沒有開,四處都是壓抑的哭聲,激得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等燈開了,蘇晚才能看到這房間的全貌,面積不大,但是裡面林林總總擠了七個少女。
那些女孩子看上去都很年輕,相貌就算不驚豔,至少也還算標致。
那些女孩的打扮很難以形容……他們基本都穿著很薄很少的衣服,難以真正蔽體,同時那些女孩手上都有手銬,無一例外。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有的像掐痕,有的像鞭痕,但看上去都不重,應該很快能消退。
畢竟“貨物”還沒有賣出去,何姑肯定不會真正毀了自己的成品。
蘇晚看到這怵目驚心的情景,頓時皺起了眉頭。
——看來何姑說得沒錯,她擁有的待遇確實是很難得了,可是蘇晚沒有半點感激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厭惡。
因為蘇晚外貌驚豔,衣服又明顯沒被換過,再加上手上也沒有手銬,頓時就將屋子裡那些女孩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她們甚至忘了哭泣。
在房門關上後,一個淚痕滿面的女孩怯怯地看了蘇晚一眼,聲音很弱。
“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為什麽他們沒有讓你……”
蘇晚冷冰冰地掃了那個女孩一眼,她目光很凶,嚇得對方頓時噤聲。
經歷了小夢的事情,蘇晚沒有跟任何人進行交流的想法,多說多錯,與其憂心別人,還不如憂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