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工作者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每天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時間可以自主安排,比較靈活。
蘇晚深黑的杏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她凜了凜神,鄭重開口。
“菲兒,你下周三有空嗎?”
蘇晚嚴肅的語氣落入耳中,驚得林菲兒立刻直起了腰板。
“我上本小說前兩天剛剛完結了,網店也步入了淡季,幾乎每天都有空啊,你說這話我覺得怕怕的,不會又怎麽了吧?”
蘇晚聞言噗地一下笑出聲來,不知怎麽地腦補出一副畫面,林菲兒默默掖緊了被角,緊張地看著自己。
“別怕別怕,是好事情啦,下周三我想請你去橘子洲頭吃飯,不過要帶上一堆家屬。”
蘇晚說得貌似輕松,然而林菲兒卻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這麽快就要見家長……”
林菲兒咽了一下喉嚨,對著手機下意識地喃喃。
蘇晚作為過來人,當然明白林菲兒此刻忐忑的情緒。
想當初她跟江雪城第一回去江家老宅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懷裡像揣了隻小兔子,坐立難安。
蘇晚微微一笑,對著林菲兒緩聲安撫。
“你都答應江皓軒的求婚了,伯母也同意了呀,雙方見家長不都是遲早的事情?早一點更好才對。”
林菲兒卻絲毫沒有被這句話安慰道,她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顯眼的傷痕,又下意識地揪了揪自己脖子上的白紗布。
“可我這兩天負傷累累,怎麽出去見人啊?連形象都沒有了……”
蘇晚被林菲兒提醒,強行忍住才沒笑出聲來。
她很惡劣地想著,到時候林菲兒第一回見家長,恐怕以後會畢生難忘。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肩膀上還纏著紗布呢,這兩天也沒敢穿裙子,都是一身白襯衫。
“我還有皓軒陪著你呢,而且你的傷又不在臉上,不用怕,你忽略不就好了?”
林菲兒愁眉苦臉,幾乎都要顧影自憐了。
“話是這麽說,可我……”
哪個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而且這次見面還有些特殊。
倏然之間,蘇晚聽到門被從外面打開的聲音,她怔了怔,立刻打斷了林菲兒的話。
“好啦好啦,別想那麽多了,就這樣說定了啊,下周三晚上在橘子洲頭吃飯,最好把伯父伯母也帶上噢!”
蘇晚把手機放下,而門已經被打開了,眼簾中映入一張意料之中的俊朗面孔。
除了江雪城以外,也不會有人來她的辦公室卻不敲門。
蘇晚的視線挪向江雪城手裡提起的袋子,有些好奇裡面裝了些什麽?
蘇晚挑了挑眉,對著江雪城發問:“那是?”
江雪城淡然地走了過來,他將蘇晚桌上微顯雜亂的東西移開,把那個袋子放了上去。
“今天早上急著去看奶奶,所以就沒來得及給你換藥,我現在給你換吧。”
蘇晚恍然地點點頭,忽然看到江雪城往旁邊的窗戶走過去,拉上了窗簾,遮擋住了外面人可能望入的視線。
既然要換藥,她還得把上衣也解下來,蘇晚立刻對著江雪城出聲。
“雪城,你把門也反鎖上吧。”
“不用了,他們不會進來的。”
蘇晚想想也是,她走向旁邊的沙發,慢慢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
蘇晚的左肩膀上纏著白色的紗布,上面還看的出一些乾涸的血跡,不過看上去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滲人。
她衣衫半解,露出一大半瑩潤的肩頭,整個人臉頰微低著,精致的眉目如同一幅仕女畫。
這畫面實在太美好,江雪城忽然就聯想到了近人的一句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
江雪城怔了一下,深邃若夜的眼眸中光華湛湛。
蘇晚有些不解江雪城為什麽還愣在那裡,立刻朝江雪城揮了揮手。
“你快過來啊,我拆紗布不方便”
江雪城點了點頭,他神色微斂,拿起裝著藥品的袋子落座在蘇晚旁邊。
江雪城伸手觸上蘇晚的左肩,修長的指尖小心地開始替蘇晚拆紗布。
“還痛嗎?”
江雪城看到紗布上隱隱透出的血跡,眼眸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疼惜。
“已經不痛了,就是有點癢,大概是在結痂了吧。”
江雪城的手指在肩膀上流連,蘇晚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容,臉色忽然紅了紅。
蘇晚索性不說話了,其實她覺得現在氣氛已經夠怪了,又把窗簾都全都拉上,不知道的人可能還……
蘇晚晃了晃腦袋,趕緊把自己剛冒出的想法撇了出去。
蘇晚忍不住在心裡唾棄了自己兩句,好像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腦袋裡裝著的東西也越來越奇怪了。
江雪城將舊紗布全部扔進了垃圾桶了,他望著蘇晚已經完全結痂的左肩,眼眸不覺深了深。
“看上去恢復得很好。”
蘇晚驚疑地偏過頭去,只見自己左肩上的傷口確實全然結痂,好像過不了兩天就能痊愈了。
按理來說,昨天她受的傷雖然不重,但也不至於好得這麽快啊。
蘇晚望著江雪城,她蹙了蹙秀眉,猶豫著開口。
“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愈合能力就突然好了起來,上次在廚房裡不小心切到手,兩天后就找不到傷口痕跡了。”
要知道以前蘇晚受個皮肉傷,怎麽可能恢復得這麽快,而且連傷疤都不見蹤影!
“是嗎?這是好事啊。“
江雪城聞言心裡一沉,腦海中掠過一件事——蘇晚喝了他的血後昏迷許久,而後身上的疤痕就全然消退了。
江雪城從來不信怪力亂神,只是這些微小的事情,卻讓他一直有個心結。
“晚晚,我給你換藥。”
江雪城抿了抿唇角,拿起藥水慢慢在蘇晚結痂的地方塗抹,弄好之好,重新用乾淨的紗布幫蘇晚包扎起來。
上完藥後,蘇晚正想重新穿好衣服,江雪城卻忽然攔住了她,而後斜坐了下來,一條腿跨在蘇晚身上。
蘇晚愕然地抬起頭,她望向身前的男人,滿臉不解。
這姿勢有些……
蘇晚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怎麽樣,總覺得不對勁。
“雪城,你起來,讓我先穿好衣服。”
江雪城俯身,鼻尖挨著蘇晚的鼻尖,那雙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晚晚,你覺得在這裡來一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