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嗎？

  如果真的能就這樣死了，才是好吧。

  蒂雅眨了眨空洞的眼睛，她視線渙散，甚至看不清葉凱勒的臉。

  好髒啊。

  真的好髒啊……

  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

  不是覺得自己惡心，而是覺得那些人好惡心，連帶著，好像看自己也厭棄起來。

  蒂雅神色渙散，身體的每一處都是無法言喻的疼痛，骨頭像是被人用極為暴戾的手段拆散了，血管也像要崩裂。

  為什麽還沒有死呢？

  如果能化作厲鬼，她一定要殺了葉凱勒，還有那些地痞混混。

  ……

  那些地痞混混，顯然也沒有想到先前已經毫無知覺的蒂雅，居然還會啐葉凱勒一口！

  不過當聽到葉凱勒說可以換他們來折騰這個少女的時候，哪裡有人顧得上這些。

  所有的良心，都被吞到狗肚子裡。

  蒂雅眼眶酸澀至極，然而淚水卻早就已經流幹了，喉嚨也在封著布條的時候喊到嘶啞。

  連句罵人或者求饒的聲音都說不出來。

  她臉頰上盡是殘存的淚痕，還有被葉凱勒狠狠扇過幾巴掌的痕跡。

  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如同地獄凌遲一般的折磨，居然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是再來許多遍嗎？

  看到那些躍躍欲試的地痞混混，蒂雅唇角現出一個淒厲至極的笑容。

  為什麽不能昏過去?

  為什麽不能乾脆死了算了？

  一了百了？

  真髒啊……

  蒂雅覺得渾身都沾染了太多的汙穢，然而望著那些叫嚷著衝過來的男人。

  忽然覺得，原來這副軀體，還能更髒一點。

  生不如死，不過如此。

  很快，蒂雅被那些爭先恐後衝過來的男人們壓上，因為他們人有四個，幾乎要讓人找尋不到蒂雅那纖弱的身軀到底在哪。

  像風中一片凋零的花瓣，最後混入塵泥，消失不見。

  ……

  蒂雅的喉嚨就像是被人灌了鉛一般，重得發疼，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原以為再也無法流淚的眼睛。

  忽然就滲下一滴冰涼的淚水，一直冷入肺腑。

  她的唇微微的哆嗦著，不知道被多少髒汙的唇親過，那些地痞混混不堪的笑聲，在蒂雅的耳邊不斷放大，不斷放大。

  眼眶中傳來一陣滲血的刺痛。

  不如瞎了吧，不如聾了吧，不如就這樣，死了吧……

  那些男人無恥壓過來的軀體，燥熱的呼吸，蠻橫的抓咬，都這樣一點點讓蒂雅的心徹底死透。

  所有的痛楚，都悉數封鎖在咽喉。

  如果她死了，一定要化為地獄中最可怖的厲鬼，將這些人的心一個個掏出來，踩踏，碾碎！

  蒂雅眼眸赤紅著，疼痛從四肢百骸處不斷地竄湧開來。

  她纖秀卻沾染了塵土的十指，無力卻決然地扣著水泥地面，指甲處早就被磨破了一圈，滲出一片猩紅色。

  蒂雅像一個被人狠狠辱沒過的提線木偶，衣衫早就碎成一團了，那些迤邐的黑色發絲，潑灑在蒂雅的身上，像是要徒勞地遮掩主人的美景。

  蒂雅能感覺到，有灼人的鮮血從自己身體裡流了出來。

  她的心跳，在放慢。

  她的呼吸，也在漸漸地變弱。

  太多的負面情緒湧來，蒂雅琥珀色的眼瞳裡，已經渙散到讓人覺得……這個少女美則美矣，然而卻已經沒有了靈魂了。

  然而那些急於欺辱蒂雅的無恥人渣，又怎麽會在意一個少女的性命呢，他們都像是瘋了一般，放肆地宣泄著自己身體中的惡魔。

  ……

  就在那些人在蒂雅身上心猿意馬的時候，而葉凱勒已經一陣獰笑，順手拿起拍攝工具，連拍了幾張蒂雅的圖片。

  想到蒂雅之前先前不僅像條死魚一樣毫無反應，還狠狠地在他身上吐痰，葉凱勒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可饒恕！

  想要讓他不快是吧？

  他倒要看看誰更慘！

  葉凱勒本來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渣，在拍攝了幾張蒂雅被四個男人欺辱的場景後，還特意找了一張絕好角度的，清晰地露出了蒂雅的臉。

  而那幾個男人的面容，卻是半點也不露的。

  葉凱勒在拍攝好後，就準備直接發到網絡上去，他就是要蒂雅這個千金大小姐不僅嘗受被人輪流辱沒的痛苦，還要她身敗名裂！

  他連標題都想好了。

  就怎麽驚悚眼球怎麽來，乾脆叫做“哥哥暴斃當日，貴族妹妹竟然如此不堪，一人獨挑四男！”

  沒錯，葉凱勒不僅對蒂雅恨之入骨，但更看不慣的，卻是蒂雅那個哥哥！

  哪怕費因斯是死了，葉凱勒也要戳一個死人的脊梁骨，讓費因斯看看，自己生前寵愛備至的妹妹，是怎麽被人輪了的！

  當初費因斯沒死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壓他一頭，提起費因斯就是青年俊傑，提起他葉凱勒就是草包廢物，憑什麽！

  葉凱勒冷哼了一聲，考慮到要再多折磨蒂雅一段時間，又不想被人發現行蹤，於是就將那幾張照片設置為定時發送！

  等過一個小時，再傳到現在最流行的交友論壇上！

  而他們那時也離開了，這兒地痞混混很多，留蒂雅一個人衣不蔽體、滿身汙跡的在這裡被別人弄死好了！

  瞧，他多麽善良，還留了一條命給蒂雅，要是被別人折磨死了，可怪不了他心狠！

  ……

  葉凱勒想到自己萬無一失的完美計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葉凱勒卻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凜凜的寒意。

  仿佛有誰站在自己身後，在盯著他看一般！

  葉凱勒一驚，正想要轉頭去看，卻感覺到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朝自己擲來！

  他根本躲閃不及，甚至還來不及尖叫出聲，那枚匕首，就這樣刺穿了葉凱勒的心臟。

  而那幾個在蒂雅身上劇烈運動的地痞，也根本沒分出閑心來關注葉凱勒這邊的畫面。

  等到他們注意到時，卻已經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猛地扎入後背。

  鮮血一濺三尺高，潑了蒂雅一身。

  而那四個男人，就這樣死不瞑目地暴斃在蒂雅身上。

  甚至連驚呼都發不出。

  蒂雅早在被那些人折辱的時候，就已經沒了什麽意識。

  即使現在看到這些欺辱自己的惡魔死在了她的身上，眼珠子卻仍然是晦暗無光的。

  這，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