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祈然那帶著不滿的臉,葉琳琅有些啼笑皆非。
其實她很樂意看江祈然角吃癟。
不過葉琳琅也很清楚,之所以趙奶奶這麽針對江祈然,都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解釋過跟江祈然的恩怨情仇。
在趙婉琴的心裡,大概江祈然就是那種鐵打的渣男形象吧!
……
葉琳琅心裡偷著樂,不過也不好意思讓江祈然背這麽久的黑鍋,所以才說要請江祈然和趙婉琴、以及上官洛一起聚一聚吃頓飯。
這次趙婉琴在A市舉辦畫展,她作為掛名弟子,當然要大力支持啦。
……
葉琳琅伸手拽了拽江祈然的袖子,有些戲謔地打量著他吃癟的樣子。
“怎麽,生氣啦?”
江祈然看到葉琳琅偷著樂,心裡那絲不舒服突然之間消失了。
真是奇怪,因為看著葉琳琅的笑顏,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能拋卻了。
只要這個女孩子願意留在自己身邊,長長久久。
江祈然往日裡這座冷硬的冰山,也願意為這個人煉化成繞指柔。
“沒有生氣……”江祈然朝葉琳琅搖了搖頭,繼而補充道:“你師傅的意思是,要我們周末去跟她吃飯?”
葉琳琅俏皮地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而且我師父周末還要辦畫作展覽,我師父可厲害了,國際知名大畫家喲!風格還是中西合璧的那種,你就說溜不溜!”
葉琳琅一談起趙婉琴,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陽光照在她瓷白的臉上,閃爍著幾近透明的色澤,那般溫柔,美好。
江祈然微笑著聽著葉琳琅的陳述,神色愈發寵溺。
——他聽得出來,能讓葉琳琅這般自豪驕傲的語氣,想必那個叫趙婉琴的老太太,應該幫助了葉琳琅不少。
江祈然很少會感激什麽人。
然而這一刻,江祈然真的非常感謝趙婉琴。
葉琳琅在東辰國漂泊無依的五年,如果不是有趙婉琴先向她伸以援手,或許葉琳琅不會是現在這樣沒心沒肺的模樣。
她是葉琳琅的貴人。
……
葉琳琅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趙婉琴的各種事跡,諸如什麽時候又獲得國際獎項啦,什麽時候又去東辰國各個名校開講座啦……
江祈然並無心聽趙婉琴如何如何,只是從葉琳琅那崇拜的表情裡,讓他也忍不住心生愉悅。
饒是如此,在葉琳琅各種天花亂墜誇趙婉琴有十分鍾後,江祈然還是忍不住懟了葉琳琅一句。
“琳琅,這個你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師父是國際大畫家,那名師出高徒的話,你的繪畫功底也很棒?嗯?”
葉琳琅聞言一愣,見江祈然問自己的水平如何,她立刻就紅了臉。
“我是興趣型選手嘛!我的大學專業又不是這個。”
江祈然見她面容發窘,臉上愉悅之色愈發明顯。
他好心情地低下頭,親了一下葉琳琅的額頭。
“那……興趣型選手,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為我畫一幅畫?”
清越如泉水般的男聲掠過耳膜,讓葉琳琅忍不住閃回過這五年來的種種畫面。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恍惚間就想起自己這五年來到底畫過多少張江祈然的畫像。
而且……有好多張她自認為畫的還不錯的,就藏在她的行李箱裡,一並帶回了九州國。
這五年來分離的每一日每一夜,葉琳琅都只能靠著繪畫江祈然的畫像想念他。
當然,那都是江祈然五年前的面孔。
比現在更加青澀一些,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是個乾淨清朗的少年。
江祈然見葉琳琅沉默,而且忽然就失卻了笑容,心裡重重一跳,以為是葉琳琅畫技太差,不好意思畫自己。
他連忙拉緊了葉琳琅的手,神色認真。
“我開玩笑的,如果你不想要畫我的話,那也無所謂啊。”
“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葉琳琅長發蜿蜒,她微微垂下頭,秀氣清澈的臉蛋掩藏在陰影裡,一時之間讓人看不穿葉琳琅到底在想些什麽。
江祈然本來還想細問葉琳琅那個便宜師父趙婉琴的事情,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有些耳熟,但是一看葉琳琅這樣,他剩下的那些心思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
隻想哄葉琳琅開心起來。
在遇到葉琳琅之前,江祈然絕對不會想到,當自己碰到喜歡的人,能變得如此沒有原則。
不,或許是有原則的。
只要葉琳琅開心就好。
只要葉琳琅願意陪在他身邊。
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樂意為葉琳琅當那個昏庸無道的君主,只要他的心尖寵能長伴身旁。
……
當天晚上,葉琳琅和江祈然就在S市住下了,明天一早在回A市。
不過,江祈然暫時沒有準備把自己和葉琳琅的事情告訴父母。
所以也沒有回楓丹白露,而是在帝辰集團旗下的一處五星級酒店開了房。
葉琳琅許久沒有跟江祈然同睡在一個屋簷下。
她有些不自在,又微微有些別的忐忑。
因為江祈然訂的那間豪華套房裡,只有一張床榻。
葉琳琅實在沒有做好發生些什麽的準備。
……
不過這個晚上,實在是出乎葉琳琅的預料。
江祈然什麽都沒有做,他們倆各自沐浴後,江祈然陪著她看了一會兒毫無營養的八點檔電視劇。
而後兩個人就睡下了。
雖然躺在同一條被子下,但江祈然真是……規矩得不可思議。
反正床榻很大,躺幾個成年男人也綽綽有余。
江祈然還自覺睡在了最右邊,離葉琳琅有頗長的一段距離。
本來這樣子的話,葉琳琅應該很開心的,畢竟不用擔心發生什麽了。
可是江祈然真的什麽都不做,葉琳琅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那次在餐廳遇到的時候,江祈然不是特別地……生猛嗎?
怎麽突然又……
……
唔,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葉琳琅在被子下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大概是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江祈然已經睡熟。
而葉琳琅抱著手臂坐了起來。
她隔著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打量著另一邊呼吸綿長的那個青年。
有了!
管她幼稚不幼稚呢!
葉琳琅計上心頭,準備下去找筆在江祈然臉上畫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