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的臉色立馬就白了,說話都有些哆嗦:“娘,是奶奶······”
李香梨鎮定的道:“別怕,娘親在呢,不能讓他們欺負你們去,趕緊先去把這些東西藏到灶爐子裡去。”
小竹連忙去藏東西,難得有這些吃的,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肯定得搜刮去。
二房媳婦兒魏氏尖細的聲音響起:“娘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看看去,草席子我都準備好了,直接卷起來讓大平扔到後山去,肯定死的乾乾淨淨的。”
郭老太這才應了一聲,轉身往自己屋子裡進去了,這等晦氣的事兒,她自然不想自己來。
魏氏這麽積極,一來是討好老太太,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老早就想將這個屋子佔為己有了,如今她大兒子都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了,到時候一家子擠著住根本住不了,這屋子到時候修繕一番正好能用了。
不過魏氏是半點兒都沒有考慮過李香梨的兩個孩子的,爹娘都死了,這孩子還不是當牛做馬的命。
魏氏興奮的推門進來,一邊還扯著嗓子喊著:“哎你們娘死乾淨了沒啊?兩個小兔崽子,還敢不回我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可當她一抬眼便看到直直的站在屋裡李香梨時,當即嚇的臉都白了,尤其是看到她冰冷的眸子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她時,魏氏都以為自己見鬼了。
“啊!”的一聲尖叫,魏氏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還一邊喊著:“詐屍了,詐屍了!”
這一鬧,整個郭家都沸騰了,郭老太氣的罵道:“你說什麽瞎話?青天白日的詐屍什麽?!”
魏氏哭喪著臉道:“娘啊,那小賤人,那小賤人詐屍了!”
郭老太嚇了一跳,連忙去看,卻見李香梨正閑適的坐在院子裡給小竹和樂兒打水洗臉呢,大太陽頭頂上照著呢,她啥事兒都沒有,這是詐屍嗎?這分明是活生生的人!
郭老太指著魏氏的鼻子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啥詐屍了?她分明就沒死!”
魏氏縮了縮脖子,方才見她的時候,分明那麽嚇人,也難怪她想錯了啊,可是卻也不敢對老太太多說什麽,只有指著李香梨罵道:“娘,就是她故意裝神弄鬼嚇唬我,這小賤人現在是越發的囂張了!”
郭老太原本就看李香梨不順眼,這會兒看見她沒死自然是更加膈應了,罵罵咧咧的道:“原來還是我下手輕了,竟然沒將你這沒臉的小賤人給弄死!留著活口也白白的汙了我們郭家的臉面,你竟然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
一邊說著,便快走了幾步,衝到李香梨的面前要扇巴掌,小竹連忙擋在了李香梨的面前:“不許打我娘!”
“呵!你個小崽子膽子越發的大了,還敢攔我,我先抽死你·····”話音還未落,巴掌便已經要落下了。
李香梨一把將小竹給扯進了自己的懷裡,抬手掐住了郭老太要落下的手。
郭老太尖聲叫了起來:“你膽子肥了是不是?竟然敢······啊~”
李香梨掐著郭老太的手腕反手一擰,郭老太都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脫臼了,殺豬似的哀嚎了起來。
李香梨眸光瞬間冰冷了下來:“到底是誰汙了郭家的臉面,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若非你在村裡胡言亂語,大肆宣揚,郭家如何會顏面掃地?我死過一次的人了,做事兒都狠,你最好給我放明白點兒!”
說罷,便將郭老太的手狠狠的甩開,郭老太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了,捂著自己的手腕疼的要命。
魏氏連忙討好的去扶住了郭老太,陰陽怪氣的喊了起來:“哎喲這李香梨真的是翻了天了啊!竟然連娘都敢打,簡直是要命啊!”
郭老太也磨牙喊著:“沒臉沒皮的東西!真是反了,真是反了!”
隨即對著身後的兒子們罵道:“你們都是死的不成?我都成這樣了,你們還在這兒傻站著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欺負嗎?!還不快給我弄死那個小賤人去!”
郭家三個兒子面面相覷,正在想著要不要出手,三個大男人一起去打一個弱女子,似乎並不大好看啊,更關鍵的是,他們怎麽都覺得這李香梨像變了個人似的,那陰寒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見他們給凍死啊。莫名其妙的,幾個大男人心裡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給嚇著了。
方才魏氏和郭老太的幾嗓子嚷出來,周圍的鄰裡們全都聽到動靜圍過來了,因為幾天前郭老太將李香梨打的半死的事兒全村子到現在還在議論紛紛呢,這會兒自然關心了。
小竹和樂兒都怕極了,縮在李香梨的身旁,李香梨抱緊了兩個孩子,給他們安全感。
看了一眼院子裡圍過來的村民們,李香梨這才大聲的道:“五天前娘把我打的半死晾在家裡不聞不問,如今我命大好容易挺過來了,娘就又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我嗎?”
村民們也覺得郭老太這做法實在是有些過於殘忍了,之前打成那樣就讓人覺得於心不忍,現在又來?
郭老太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不安於室,勾三搭四,浸豬籠了都不為過,我弄死你了又如何?”
李香梨聲音清冷的很:“別說那些罪名都是你欲加之罪,就算是我真的做了,那也合該交由裡正處置,或者由官府審判,你憑什麽要我的性命?殺人償命,最起碼的律法你應該知道!”
郭老太氣的直哆嗦,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伶牙俐齒了?
“好哇,好哇,你果真是能耐了是不是?我,我,我······”郭老太顯然是沒料到李香梨竟然突然變的這般狠氣了,一時間氣的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便乾脆轉頭憤憤的對著郭富貴罵了起來:“你個老不死的,倒是說句話啊!我都被這賤人給欺負成這等樣子了,你還是乾瞪眼不成?!我們郭家不能要這等沒臉的兒媳,我說什麽都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