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個臭小子真是沒用,不就一百多斤嘛,這點重量都扛不起來?”草木子不滿的教訓道,“算了,看在你們給老夫帶食物來的份上,老夫幫你一把吧!”
說著,他屈指一彈之後,又指了指喬文樂,示意林安再去背。
林安半信半疑的一用力,結果被嚇了一跳,喬文樂的身體竟然就跟跟一片紙一樣輕飄飄的,毫無重量,林安險些脫手將其扔到房頂之上去了。
林安訕訕一笑,將喬文樂扛走了,這要是被田姐看見,還不罵死我?
然後,眾人聚集在一起,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
喬文樂的傷被草木子治好了,不日便可痊愈,只是被瞌睡蟲反撲分泌出的麻醉人神經的物質還沒有消散,因此喬文樂還需要睡個一天半日的才會醒。
不過,葉晨的傷勢不知道何時才會痊愈,眾人約定要等到葉晨傷勢痊愈之後再下山回去。
聚會完畢後,林安眼巴巴的看著田之柔將喬文樂抱走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轉過頭又見蘇雪兒扶著葉晨去道觀外看星空,卿卿我我的過二人世界去了,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了。
這左成雙右入對的,對林安這個單身狗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林安心中悲苦,滿臉的苦澀,最後將目光轉向了李菲兒,眼神突然一亮:對了這李菲兒不是剛剛失戀麽?我何不乘虛而入呢?同是天涯淪落人,也總該有幾分心領神會吧!
林安剛要出口邀請李菲兒一起去賞賞這靈氣福瑞之地,修真納福洞天的夜景星空,花前月下,共訴淒涼,共表衷腸,說不定李菲兒一個感動,就抱得美人歸了呢。
李菲兒似有所查,將目光從葉晨和蘇雪兒身上收回來,再看林安那稍顯猥瑣的眼神,不知為何就想起了李政的嘴臉,頓時氣不打一處,“離我遠一點兒,我要去休息了,不準打擾我。”
林安臉色一跨,淒涼更勝,突然想到,這小小的道觀除卻倉庫、柴房也就只有剩下三間靜室了,這前兩間葉晨和蘇雪兒、喬文樂和田之柔佔了,眼看著這最後一間也要有主了,頓時心中一涼,這難道要我去柴房、庫房跟老鼠作伴麽?還是跟那個瘋瘋癲癲的師公去作伴?還是去大殿陪泥塑的三清?
“哎,菲兒,你佔了那間靜室,我睡哪裡啊?”林安喊道,他還幻想這李菲兒能夠慈悲為懷收留他,然後兩人就等於是“同居”了有木有?
這想想就讓人躁動不安啊!
話說,這李菲兒雖然是師娘的助理,長得也沒有師娘和田姐漂亮,但卻有一種兩人都沒有的氣質和美麗,要是追到的話,豈不快哉?
不知不覺,林安覺得田之柔太遙遠了,就像是宇宙之中發光發熱的恆星,雖然光芒四射十分的耀眼,但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林安覺得仰望夠了,脖子都疼了,也許換個人,換個目標,更實切一些,更真實一些。
“滾,愛睡那睡哪兒,你要是敢打擾我我就告你非禮!讓你師父打死你!”李菲兒推門而入,關門之際探出頭來臭了林安一句。
“哎,命苦啊!命苦啊!”
林安神色“沉痛”,看了眼草木子的臥室,還有那清冷黑暗的大殿,最後歎一聲“命苦”轉身去了庫房裡。庫房裡有帳篷,他打算去帳篷裡過一夜,雖然他之前看到那庫房裡的老鼠比貓都大,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也只有硬著頭皮睡了。
華陽觀外,星空如織,樹影憧憧,淡淡的薄霧彌漫開來,世界一片靜謐。這裡沒有了都市的繁華與喧囂,仿佛是一塊從未受人染指過的淨地,一切的生命都是那般的張揚和自然,萬類競自由,共享造物福。
薄薄的月光鋪灑開來,如同最高明的畫家不經意的一筆,淡然自然的暈開,柔柔淡淡,輕紗一樣。灑落在月下的人兒身上,雖然有些清涼和薄涼,但是卻無法擋住那美景。
月光下,整個華陽觀並不顯得黑暗難辨,反而仿佛匯聚了月華一樣,清晰可辨。舊瓦展新顏,清涼月色躍其上;觀宇攏月華,瑞氣添彩福洞天,別有一番玄妙的意境。
“哇,好漂亮啊。月亮好大,感覺一伸手就能夠摸到了一樣。葉晨你在這麽漂亮的地方生活了八年,還有一個關心你的師父照顧你,我總算是放心一些了,還有我好羨慕啊。”
蘇雪兒抬頭仰望著皓月,唇角有淡淡的笑容,月光灑在她玉容之上,更顯柔美清麗,可惜葉晨看不到這等美景。
“是嗎?也許是呆得久了,也不覺得有多麽的好。還有這山裡可不比外面的花花世界,無聊的緊,你也就是剛來才感到新鮮而已,呆幾日就知道有多無聊了!”
葉晨如此回答到,倒是有幾分不解風情。也難怪,畢竟他眼不能視物,耳不能辨聲。
如此意境被葉晨的一句話打破,蘇雪兒也不惱,知道葉晨多有不便,怕多說了會刺激到他。所以攙著葉晨在一塊橫放的青石之上坐下,抱緊他的胳膊,臻首靠在葉晨的肩上,相互依偎在這山風、薄霧、清月裡,組成了一副意境雋美的圖畫。
“葉晨,要是我們能一直像現在一樣,那該有多好啊!像古人一樣,隱居山林,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樣的生活一定很幸福美好吧。沒有任何的煩惱,沒有任何的悲苦,不用去猜忌、不用去傷害,不用受傷害,那樣該多好啊!”
蘇雪兒陶醉地看著這世外美景,混跡於都市繁華喧囂之中,長久以來積壓的苦悶、委屈、傷心也仿佛不知不覺間被衝走了許多。
葉晨感覺出了蘇雪兒話語之中的辛酸,心疼的攔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稍稍用力,用力抱緊,仿佛要用自己的體溫和胸膛來溫暖她,告訴她:有我在,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雪兒,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會陪著你歸隱山林,男耕女織,過你所向往的神仙般逍遙的日子!”葉晨笑著道,聲音稍微有些激昂仿佛被蘇雪兒感染了一樣。
“嗯!”蘇雪兒抱緊葉晨,重重的點了點頭。
即便她知道葉晨如此說很可能只是在順著她的話說而已,即便她知道這也許是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夢想。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無奈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拋開一切,去追求自己所想的。
葉晨抱緊了懷中的人兒,此刻他眼不能視、耳不能聽,但卻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了彼此的心跳,那是心靈的相依相偎和緊靠。
他低下頭,深深的一吻印在蘇雪兒額頭上,兩顆心在山風、蟲鳴之中越靠越近。
漸漸的葉晨的手不老實起來,隔著淡薄的衣衫,他也能夠感受到蘇雪兒肌膚的柔軟和驚人的彈性。五感已去其二,更讓他的觸覺靈敏異常,他的心頭搖曳了起來,如同小鹿亂撞,十分的有力。
“葉晨……”
蘇雪兒想起了什麽,但隻說出了兩個字就沒了下文。
“雪兒?雪兒?你睡著了?”
葉晨開口問道,雖然這時候蘇雪兒睡著讓他更加方便行事,可以“為所欲為”了,但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似乎有些不對勁。
“是誰?打擾小爺好事的?得虧小爺看不見、聽不到,否則扒了你的皮!”葉晨心裡嘶吼道。
他無奈的收斂心神,略一探查,眉宇間疑惑更甚。
他發現蘇雪兒的確是睡著了,似乎還睡的很香甜,呼吸平穩,脈搏有力,氣息悠長,不想是著了什麽道兒,況且這可是師父的地盤,他不相信有什麽東西敢在這裡撒野。
“不對,雪兒應該是被人施了催眠的法術!”
葉晨心中一沉,臉色瞬間變得冰冷起來,雖然中了催眠的法術蘇雪兒不會有什麽事兒。但這是他的女人,在他的懷裡被人不知不覺的施了法,這是他不能夠原諒的,無論是自己還是施法的人。
若是那施法的人別有用心的話,蘇雪兒豈不是危險了?
葉晨壓著怒火,沉聲吼道:“誰?給我滾出來,欺負我此時身受重傷,眼瞎耳聾算什麽道門中人?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不要為難她!”
他聲音猛然炸響,如同晴空裡突顯一聲炸雷,頓時打破了這和靜的夜色,驚起無數的鳥兒振翅飛逃,呱呱亂鳴,不少走獸受驚,哀聲啼鳴。
“收起你那小心思吧!想用這些鳥獸的異動驚醒師父麽?我的師兄,枉你受師父真傳,修行八載,都修到狗身上去了麽?葉晨你這是枉費心機,這裡早已經被我布下了隔音結界!絕對不會有半點聲音傳出去的”
那人冷哼一聲,聲音裡滿是鄙夷和不屑,“你就這麽點手段麽?除了這點兒小聰明你還有什麽?真是可笑,可笑之極!像你這樣的廢物,師父難道是眼瞎了麽?他為什麽要把《造化天經》傳給你,而不傳給我?”
葉晨眉頭稍稍一松,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自己的那個便宜師妹杭秋晴。
難怪他發現不了,這妮子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淡了,幾不可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幾乎等同於一個無形的殺手。
但若是杭秋晴的話,最不濟也應該不會傷害到蘇雪兒才對。
葉晨猜測,杭秋晴應該是氣不過,所以之前佯裝下山,搶了師父的半車物資,又覺得心氣難平,所以才會隱藏在周邊伺機教訓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