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策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停住了自己有些瘋狂的舉動,站直了身子。
他鮮有如此失控過。
此刻見有人過來的,當然是要做出和身份相當的神情。
他回過頭去,見到來人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容貌身段都是上乘,黑長發,微微卷曲的發尾帶著一點慵懶的意味。
她穿著一襲黑白波點風衣,腳下卻踏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像從畫報上走下裡的女郎。
她應當是非常年輕的,看起來大約剛成年。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邵雲策看到她,卻覺得她仿佛帶著成熟的內裡和略微有點險毒的心腸。
他不知道他的想法來源是什麽,但這就是他的直覺。
這個樓層這邊只有多多這一套房子,所以這女人應當也是過來找人的。
“你好。”邵雲策還沒說話,她倒是先對他打起了招呼。
“你好……”邵雲策站直了身子,看著對方。
他不確定對方是來找多多還是來找詩流的,他隻覺得對方不是簡單的人。
女人上下打量著邵雲策,笑得很可愛:“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詩流的人住在這裡啊。”
邵雲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沒錯,請問你是……”
女孩兒看著邵雲策,她點了點頭:“嗯,我叫晴晴。我是詩流的妹妹,請問,你就是他的那個同居密友嗎?”
同居密友?邵雲策呆住了,但他馬上意識到,這個叫晴晴的女孩,口中所謂的同居密友,應該是多多。
他立刻意識到來人並不簡單,但他同樣意識到,他可以從他口裡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好,我叫邵雲策,我是詩流的上司。”
“你就是邵雲策,”女孩的雙眼亮晶晶的,“原來嵐城第一豪門的雲少就是你?”
第一豪門雲少……邵雲策聽到這個稱謂覺得有些怪怪的。
但他依然解釋道:“我並不是詩流的同居密友,但我知道有一個人和他住在一起,聽說是他的弟弟。”
“弟弟,”叫晴晴的女孩笑了笑,“別開玩笑了,詩流他哪有弟弟,他只有我這個妹妹。”
剛說出這話,她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立刻閉上了嘴。
邵雲策沉默了。
因為他突然間知道多多極有可能並不是詩流的弟弟。
知曉這個消息,他震驚不已。
“你能跟我講講詩流的事情嗎?”邵雲策的聲音突然間親切了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極好的可以了解多多這個所謂的哥哥的時機。
但是這個叫晴晴的女孩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傻。
她掩嘴笑著:“雲少既然是我哥哥的BOSS,那麽你有什麽東西想要知道,自己去問我哥哥就好了,何必還要來問我呢!”
她說著便走到了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邵雲策依靠在門口,淡笑看著這個女孩,他的笑中帶著一點無奈和一點譏諷。
“沒用的,”他淡淡地說,“他們已經走了。”
“他們?”晴晴有些驚呆。
“是的,他們。你的哥哥和那個他的同居密友。”邵雲策回答道。
詩流和多多走了,其中的緣由,邵雲策並不知道。但是他敏感地感覺到多多並不想離開,因為白天的時候他什麽都沒有說過。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那個叫詩流的男人一直都有一種情敵的感覺。兩個男人爭一個男人,這事情真是笑掉大牙了,如果被別人知道,嵐城第一豪門雲少,看中了一個男人,那豈不是要上頭條了?
邵雲策意識到,就算再關心多多,他也必須要忍下去。
……
天,已經大亮了。
然而房間裡非常黑暗。
多多想要翻身,然而稍稍動一動,她就覺得頭暈,而身子軟綿綿的,根本不聽自己的指揮。、
“嗯……”她難受得皺起了眉頭。
感覺到她醒了,身旁的男人,一隻手挽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的頭稍稍抬起來一點。
“多多小姐,你醒了嗎?”他無比溫柔地問多多。
多多猛地睜開了眼睛。
詩流的聲音,讓原本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她清醒了過來。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和詩流發生爭執,動了手,他打暈她,並抱走了她。
那麽現在,她在哪兒?
突然間,多多感到男人溫暖的身體覆蓋上了她的軀體。
她一愣,但馬上感覺到是詩流。
她又羞又怒,用虛弱地聲音怒斥:“你走開……”
多多想要推開詩流,她知道是他,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雖然房間裡很黑,黑得看不清對方,但他的氣息,她依然熟悉。
然而她的身子軟軟的,她的雙手也沒有力氣。
她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
就在她覺得頭暈腦脹之際。詩流突然吻了吻她的臉頰:“土豆小姐,我喜歡你。”
“滾開。”多多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詩流沉默了片刻,然而下一秒,多多卻聽到他在輕蔑的笑。
“多多小姐,你現在有什麽力量讓我滾開呢?”他問,“難道你不知道,你清醒的時候都打不過我,現在的話……”
“你……給我用了什麽?”多多身子軟的不像自己的,她氣憤,但越是氣憤越是感到虛弱。
“一種特工製服敵人用的藥,放心,對人體不會有害的。”詩流在她上方說道,他撫摸著多多的臉頰,“乖乖睡著的你,不動也不逃跑的你,最乖了。”
“你到底是誰……”多多竟然感覺到了害怕,她幾乎要哭了,“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詩流隻回答多多的話道,“我就是我,一個愛你的男人。”
多多真的哭了起來。
“我不要喜歡,我不要你愛,我討厭你。”她哭著說道。
詩流又沉默了好一陣子。
“是嗎,討厭我嗎?”他重複問道。
“你說呢?”多多哭喊著,她聲音有些嘶啞,“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詩流,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你告訴我啊。”
“錯?”詩流似乎在苦笑。
“誰沒有錯呢?多多小姐,我們都犯了錯。”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我錯在愛上你,而你錯在,讓我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