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年望不耐煩地:“好了好了,好像我想這樣乾似的?昨晚上楚家那勢頭你沒看到?要不是我當機立斷,咱們一家現在都在局子裡了。你放心好了,警察局那邊我已經在活動了,琳琳最多吃點苦頭,就能保釋出來了。”
方氏依然氣不過:“憑什麽我的女兒就要進局子裡吃苦頭?她為這個家犧牲這麽多,到頭了換來什麽?憑什麽那個言芷雲就要榮華富貴,被楚家捧在手心裡?我就是不服氣!”
“好了好了,”言年望擺著手,“你不服氣也罷,言芷雲現在是母憑子貴。你不服氣也只有眼睜睜看著。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要擺脫我們家的困境!”
“我們還有什麽困境?”方氏從來都不關心生意上的事情,她反問,“你要想的是怎麽盡快讓我們琳琳出來!”
“琳琳的事情我不是已經讓人辦了嗎!”言年望怒道,“你難道不知道,昨晚上錢家已經借著這個勢頭,搶走了我們家一筆大生意了嗎?”
“什麽?什麽大生意?你是說那個錢太太他們家?”方氏茫然道。
言年望氣得跺腳:“你還真是只知道好吃懶做,坐享其成。你不知道,昨天錢家因為討好了楚家,楚家便承諾給一大筆慈善巨款。”
方氏依然不明白:“這又怎麽搶得到我們家的生意?”
言年望真是要被自己老婆氣死,看樣子,昨晚上應該把她送到局子裡,保下言琳琳才對。
這個家裡,也只有言琳琳這個女兒,是最能給他這個當父親的出謀劃策了。
他沒好氣地回答方氏:“錢家跑到楚家那裡去說,他們要做孤兒院的慈善,給楚家要了一大筆錢。他們得到楚家的承諾,昨晚上他們就連夜去找那些孤兒院,四處散步楚家支持他們的消息。現在,那些孤兒院全都表示要和我們終止合作,隻接受錢家的捐助了。”
方氏一聽,也終於醒悟了過來。
“好一個錢家,我就說昨晚上他們家在打什麽主意!原來是為了搶我們的生意!孤兒院是這麽大一塊肥肉,怎麽能落到他們手裡?”
言年望歎氣:“但是目前看來,他們已經從我們手裡搶走了。楚家一向對慈善事業很謹慎,楚夫人自己也有幾個基金會,但凡要捐助什麽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極少委托外面的慈善機構。這次,錢家真是傍上大樹了。”
“那要怎麽辦?”方氏已經有些慌亂了,“上次你不是才在說,我們的財政已經出現赤字了,早就入不敷出了,你不說已經有人在查我們了嗎?以前還有那些舊帳,要是一下子沒了生意,豈不是都要被翻出來了?”
方氏一大下子說了一大堆,言年望心裡也是神煩。
他怒道:“你現在也知道慌了?花錢如流水的時候在幹什麽?”
“我……”方氏一時結舌。
正在此時,言少哼著小曲,從外面進來了。
言年望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又忍不住搖搖頭:“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什麽路?”
言年望看著方氏:“言芷雲。”
方氏怔了一下,猛然間有些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去求言芷雲?這怎麽可能?”
“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言年望怒斥道,“你是想要流落街頭還是去坐牢?現在言芷雲是唯一可以救言家的人了。”
方氏也不得不承認言年望說得對,然而她猶豫道:“可是,我們對言芷雲怎麽樣,她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去求她,她恐怕還巴不得落井下石呢。怎麽可能幫我們?”
言年望道:“讓她幫我們確實不現實。不過我們其實要求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背後的楚家。”
“楚家?”方氏反問,“楚家就更不可能幫我們了啊,昨晚上他們的態度你都看到了,恨不得把我們一家都送到局子裡去了呢!說不定他們還要派人來查我們家,言芷雲不就是仗著楚家才這麽囂張的嗎?”
言年望只有又搖頭:“說你的腦子裡是稻草,還真是稻草。正大光明的去求的,當然是要失敗了。你就不知道學學你女兒,多用點腦子嗎?”
方氏又遲疑起來,她腦子裡只有金銀首飾,地產錢財,平時哪裡肯多動半分腦筋。
言年望無奈,但又沒辦法。
這事情,他一個男人,是不方便出面的,還得方氏去辦。
這時候,他更加覺得言琳琳的好,發誓一定要把女兒救出來,當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只能對方氏道:“是這樣的。現在名門會的事情已經流傳出來了,雖然楚家已經封鎖了各方面的消息,但難免流傳出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悄悄幫忙,讓事情繼續流傳下去,對言芷雲的聲譽造成一定的影響,最好是讓她自己也感到痛苦煩惱。然後我們再出面,以要幫助言芷雲挽回聲譽為由,把捐助孤兒院的生意再搶回來!”
“這樣?”方氏雙眼發亮,“我怎麽沒想到這招?只是……楚家已經答應錢家了,再讓他們反悔幫助我們,可能性大嗎?”
“大!”言年望胸有成足,“昨晚上你還沒看出來嗎?楚夫人對言芷雲那小妮子,是貼心鐵肺的好。會答應捐助錢家的生意,也完全是為了答謝他們幫言芷雲說了話而已。到時候我們也以言芷雲為借口,不怕楚家不答應。再怎麽說,言芷雲她姓言,也在我們家呆了那麽多年。捆綁宣傳,對挽回她的名聲,肯定作用更大。”
方氏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我們要怎麽做呢?如果隨便去散播,要是被楚家又查了出來,那我們豈不是……”
言年望臉上是一個陰測測的笑:“你忘記了,楚大少爺有一個未婚妻,是黎家的千金嗎?”
楚家大少爺為什麽那一次會幫助言芷雲。
一開始言年望也以為,楚家大少爺只是要維護楚家的利益而已。
但是後來,他卻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