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根本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按照言琳琳的“猜測”,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言芷雲的身上。
言父鎖著眉頭,咬著牙:“話不能這樣說,楚家是什麽來頭?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小妮子恐怕是現在得勢了,要開始報復我們了。”
“報復?”方氏和言琳琳都嚇了一跳。
“是的,”言父點點頭,“你們不想想,從前她在我們家,你們幾個是怎麽對她的。她現在傍上了大樹,認不認我們是一回事,恐怕正挖空心思想著要怎麽把以前的都還給我們,才是真的。”
言父這麽一說,方氏和言琳琳心裡也有些沒底了
言家幾口人當年是怎麽對言芷雲的,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但就算這樣,言家母女心裡也沒有一點要悔過的意思。
方氏指著病床上的言少,強詞奪理道:“就算那樣,她也不能讓人打我的兒子!打人是犯法的,我們對她再怎麽樣,也是她的養父母。要不是我們,當年她還在孤兒院挨餓受凍呢!”
言琳琳也立刻站到了方氏的那一邊,她梗著脖子:“誰說不是呢?我們那只是教育她。她自己出身低賤,品性不端,我們只是教導她好好做人而已。要不是我們教導得好,她今天能攀上楚家嗎?”
這沒羞沒躁的一通話,顛倒黑白,把惡人描述成救世主,也只有言家母女才能做到了。
可是這番話卻深得言父的讚同。
他點著頭:“這事情我們知道,言芷雲那小妮子不這樣認為。她只會覺得我們對她不好,要伺機報復。”
“那要怎麽辦?”言琳琳和方氏頓時都有些慌了。
以楚家的勢力,要踩碎他們言家,幾乎是輕而易舉。
如果言芷雲真的有心思要對付言家,那他們該怎麽辦才好?
言父冷笑了兩聲,譏諷方氏和言琳琳道:“讓你們耍點小聰明,一個兩個比誰都能乾,真的遇到點事,就這麽無能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到死不活的兒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事情還不簡單嗎?我們只需要先下手為強就好了。”
“先下手也沒辦法強啊,”方氏慌慌張張地說,“楚家比我們強太多了,再先下手也強不過別人呀。”
“說你頭髮長見識短,你還真是的!”言父罵方氏道,“你不想一想,言芷雲她現在還沒有正式嫁入楚家,只要乾出點出格的事,楚家那種名門望族,還有可能要她進門嗎?”
言琳琳這方面領悟能力很強,她立即反問道:“爸爸的意思是,讓言芷雲發生點事情,使得楚家不再願意接納她了?”
言父讚許地點了點頭:“沒錯,別說她還沒嫁進去,就是她正式嫁了,只要發生名譽上的不雅事件,我相信楚家也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言琳琳不得不讚同父親的點子很好。
“可是……”她不由看了一眼身旁裹成木乃伊的言少,這家夥一看就是去偷襲言芷雲不成,反被打成了殘廢。
言琳琳擔心地問:“言芷雲身邊現在可是有保鏢的,楚家也對她保護有加,我們要怎麽才能順利辦成事呢?”
“就隻許她一個人有保鏢不成?”言父獰笑著,“好像我們言家就真的一事無成了。”
他指了指言琳琳:“再有保鏢,也不可能不出破綻。而我們,只需要捉到她,馬上帶走就行!”
見言父說得如此胸有成竹,方氏禁不住握住了言少的手:“兒子啊,你的大仇馬上就可以報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啊。”
晚上。
楚三少帶著芷雲和寶寶吃過大餐,回到了公寓。
“那些寶寶真的都不是爸比的?”喵喵反反覆複檢查著DNA鑒定單,生怕楚三少作弊。
楚三少對天發誓:“絕對都不是。”
他說完以後,伸手去抱喵喵:“乖兒子,你們的爸比雖然看起來很花心,可是一旦認準了真愛,是絕對很專一的哦。”
“是嗎?”多多斜眼,“這麽專一,還把媽咪忘了個一乾二淨。這麽專一,還有那麽多花花草草。”
多多的一席話,說得楚三少很汗顏。
說起來真讓他很為難。
寶寶們雖然承認他是爸比,也願意很爽快的叫他。
可是他們之間,總好像隔著什麽看不見的玻璃,總少了一份自然而然的親情。
或許是他從前真的太混帳了,讓寶寶們和芷雲一起吃了那麽多年的苦,所以他們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怨恨他吧。
不過沒關系,楚三少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彌補這份缺憾。
“到時候我和你們媽咪的蜜月旅行,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好不好?”楚三少積極地提議。
“爸比和媽咪的蜜月?我們小朋友參加,不太合適吧?”喵喵老氣橫秋地拒絕。
多多也聳肩:“聽起來就好無聊的樣子,大人的蜜月和我們小孩子有什麽關系啊。”
媽咪已經很不懂愛情了。
看樣子爸比也是個笨蛋。說起來生命不息,風流不止,可是真正要哄女人,還沒有楚翰墨在行呢。
想想楚翰墨前天晚上說的那些話。
【從此以後,你們三個由我來保護。】
【有我在,什麽也不用怕。】
【沒事,我在這裡。】
哪一句不是簡明扼要,卻又霸氣橫生?
簡直酷斃了有沒有?
那才是多多和喵喵理想中的爸比款。
扇軒爸比雖然從外表看很像他們的爸比,也確實很關心愛護他們,可是就是讓多多和喵喵喜歡不起來。
到了睡覺的時間了。
楚三少眨巴著可憐的眼睛,像一隻乞求骨頭的小狗:“芷雲……你一個人晚上睡,會冷嗎?”
芷雲看著滿臉寫滿了少兒不宜的楚三少,非常正經地回答他:“不冷。”
“又不是冬天,冷什麽冷?白癡。”房間裡,多多無可奈何地對喵喵攤手。
“那麽……你會害怕嗎?”客廳裡,楚三少又滿懷期望地問。
“不會吧。”芷雲媽咪大大咧咧地回答,以她超強的自愈能力,現在已經又能吃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