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挑剔嗎？不能選擇嗎？是個女人喜歡他就要接受？”楚翰墨反問道，他斜了芷雲一眼，“好比喜歡我的人更多，難道我每個都要嘗試一番？”

  芷雲用比較驚悚的眼神看了劉小檸一眼：“完了，你情敵很多啊。”

  她說完又用手肘拐楚翰墨：“你得幫幫小檸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人家小檸好歹是你的秘書，為你做牛做馬鞠躬盡瘁什麽的，你就不能幫自己的下屬謀點福利嗎？”

  楚翰墨默不作聲。

  芷雲急，對面的劉小檸完全是又呆又急。

  “你不幫忙，能不能透露一下羅楓喜好啊，比如他喜歡哪一款的女孩，什麽長相什麽性格，你快點說說啊！”芷雲抓著楚翰墨的胳膊死勁搖。

  雖然搖不動。

  楚翰墨停住手，看了一眼對面劉小檸……空空如也的餐盤。

  “他不喜歡節食和太瘦的女人。”

  芷雲馬上拿起桌上的菜，一股腦地往劉小檸盤子裡趕。

  “快吃快吃！別節食別餓瘦了！”她邊趕邊說，“等你餓出身材，你的情郎就不見了。”

  劉小檸愣了一刹，然後抓起盤子，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見劉小檸終於正常吃東西，芷雲悄悄松了一口氣，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楚翰墨。

  楚翰墨一如既往的冷色，仿佛根本沒看到劉小檸在狂吃爆飲。

  但芷雲知道，他剛剛是故意說那句話的。

  他其實是一個很細心和很會關心人的男人，嘴上永遠不會說的多動聽，但行動上永遠會讓你暖心。

  馬思暢的電話來了。

  掛斷電話，楚翰墨的臉色似乎比方才還要冷一點了。

  “羅楓怎麽樣了？”劉小檸包了一嘴的食物，還是忍不住要問。

  “人沒有大問題。”楚翰墨說，“神智和身體都還算正常。”

  “還算……”芷雲小心翼翼地挑著字眼，“……的意思是，還是有點不正常？”

  “嗯，”楚翰墨起身，“對正常人而言是正常。吃好了就走吧，去看看他。”

  對正常人而言是正常？

  楚翰墨的話讓芷雲和劉小檸都摸不著頭腦。

  羅楓躺在醫院病房裡，赤著上身，身上貼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用細管子連接著各種儀器。

  他一看到楚翰墨，就開始抱怨：“老大，我都做一天檢查了，能不能把我放下來？馬思暢這小子絕對是公報私仇，換著花樣折騰我。”

  劉小檸見羅楓說話和常人無異，整個懸著的心都放下來了。

  “你沒事就太好了。”芷雲笑道，“有人以為你出事，簡直茶飯不思呢。”

  劉小檸的臉一紅：“胡說八道，我明明吃了很多東西的好吧！”

  “咦，我又沒說‘有人’是你，你對號入座幹什麽？”芷雲逗著劉小檸，一邊觀察羅楓的神色。

  羅楓的臉色是很淡然的，和平常一般無二，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芷雲和劉小檸的對話。

  還真是穩得住啊。

  芷雲心裡想。

  她以前還以為羅楓這方面會比楚翰墨好一點，至少羅楓不是一個面癱，也沒那麽冰冷。

  誰知道一碰到感情的事情，他也和楚翰墨一般無二的，變成了一個絕緣體。

  他們國際刑警都這麽……不食人間煙火嗎？

  “兩位美女出去一下吧。”馬思暢手插著褲兜，吊兒郎當地進來了，“我有事要跟病床上這位PK一下。剛剛我聽到他居然背後說我公報私仇？本神醫今天就要讓某人知道，我向來有仇當面報，絕對不背後玩陰的。”

  馬思暢說話一向這麽逗趣，芷雲和劉小檸都忍不住笑起來。

  但是楚翰墨的臉色依然冰冷。

  “你們回避一下，我們有事要談。”他生冷地驅逐芷雲和劉小檸。

  出了病房，芷雲忍不住奇怪：“什麽事情那麽神秘啊，還不當著我們說，哼……說的好像誰稀罕聽他們的話似的。”

  劉小檸忙小聲地勸芷雲：“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們畢竟是外人啊。”

  “哎喲我說劉小檸，你這還沒嫁給羅楓呢，怎麽就變得這麽善解人意了啊？”芷雲故意打趣，“以前那個凶巴巴的劉小檸到底去哪兒了啊？”

  “我就善解人意我高興啊！”劉小檸終於忍不住了，“我就要小鳥依人，我就要溫柔可人，行不行啊？”

  “嘖嘖嘖，”芷雲斜眼，“惱羞成怒了吧？戳到你的痛點了吧？”

  “嘁，誰稀罕跟你說啊。”劉小檸翻白眼中。

  兩個女人在外面耍嘴皮子，正耍的開心。

  病房裡突然隱隱約約傳來了異樣的聲音，緊接著，好像是什麽摔碎碰翻的聲音傳來，再然後，是一個男人的怒吼。

  “發生什麽了！”芷雲和劉小檸嚇得連忙撲過去開門。

  然而病房的門竟然緊閉著，怎麽也打不開。

  “開門啊！”劉小檸急得要踹門，“怎麽了？快開門啊！”

  敲了好一陣，門才從裡面打開了。

  馬思暢慢悠悠地退後一步，給芷雲和劉小檸讓出路來。

  病房裡一片狼藉。

  儀器倒落一地，連病床都側翻在地，而楚翰墨則反手絞著羅楓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

  羅楓似乎要掙扎，然而楚翰墨用力將他一壓，隻壓得他手臂啪的一聲響，聽得芷雲和劉小檸都覺得疼。

  “他大概需要冷靜一下，”楚翰墨對馬思暢說道，“給他打一針。”

  羅楓臉貼著地面，整個人都處於激憤和抗爭的顫抖之中。

  “放開我，”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煩躁和恨意，“你已經不是我的隊長了。”

  楚翰墨冷冷地回應他：“力量上比你強就行。”

  馬思暢抄著手，在一旁看戲似的靠著，好像沒有幫羅楓的念頭，也沒有給他打針的打算。

  “到底發生什麽了？”劉小檸拉了拉馬思暢的衣袖，帶著驚恐和求助的語氣，“到底怎麽了？”

  “發生矛盾咯，打架咯，你們都看到了。”馬思暢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為什麽呢？”芷雲又問道，“他們……你們到底是怎麽了？”

  她最後的話，是問楚翰墨和羅楓的。

  突然間，劉小檸倒吸一口冷氣，驚聲道：“該不會是羅楓中的那個藥，是使人發瘋的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