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提升了這層樓的安全級別。”楚翰墨又對羅楓道，“這幾天就辛苦你一下，務必保證劉小檸的安全。”

  “無所謂辛苦。”羅楓穩重地點頭，“我會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我也會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劉小檸跟著點頭，“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到時候我一定會養足精神上庭的。”

  楚翰墨似沉吟了一下：“謝家恐怕會提出對你精神問題的鑒定，這個情況羅楓應當已經告知你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屆時輕松應對就可以。”

  回楚家的路上，芷雲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謝華明明白白犯罪了，為什麽謝家就是不能清醒一點，面對現實呢？這樣負隅頑抗有意思嗎？”她有些自言自語地問楚翰墨。

  “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全天下沒幾個人是清醒的。”楚翰墨答道。

  “總說這麽高大上的話，理解起來真費勁。”芷雲嘟囔著。

  楚翰墨斜了芷雲一眼。

  “比方說，有人要叫你嫁給除了我以外的其它男人，就算這個要求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跟著我你只有吃苦受累。我也會不清醒的要把你留下來。”他這般解釋道。

  “怎麽可能有什麽百利而無一害啊，”芷雲臉莫名有點燙，楚翰墨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表白一樣，她低下頭，“離開你，我怎麽可能有利呢，恐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吧。”

  “那如果是百利而無一害呢？”楚翰墨又追問道。

  芷雲抬起頭，有點氣呼呼地：“那我也不去，跟著你吃苦受累也不去，跟著你全是害處我也不去。我就留在你這裡，只要你不趕我走……”

  “如果我趕你呢？”楚翰墨再次逼問。

  “那……你趕我我也不走！”芷雲嘟著嘴。

  她剛說完這句話，楚翰墨突然猛地將刹車一踩。

  還沒等芷雲從急刹的慣性中平衡過來，他已經解開安全帶，傾身壓過來，用力地捧住了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芷雲一腦袋的暈眩。

  記憶裡他的吻總是這樣，這樣急促，這樣生猛，這樣用力和這樣令人窒息。

  明明他是那麽冷淡的一個人，明明他是那麽平靜如水的一個人，為什麽每次到吻她的時候，就好像是從裡到外，都被外星人劫持了一樣了呢？

  一個旖旎的長吻之後，楚翰墨離開了芷雲的唇。

  他依然捧著她的臉，就像捧著世間最昂貴的珍寶，他凝視著她，輕聲地問她，氣息吐在她的唇上：“所以你也是不清醒的嗎？和我一樣不清醒嗎？”

  他明明白白的活著，擁有一雙永遠清醒的眼，但惟獨在遇到她的時候，便迷失了方向。

  所以她是他最大的利益，是他人性的死角和禁區，是任何人也碰不得的聖地。

  “我可以一直這樣糊塗下去，”芷雲伸出手臂，勾住了楚翰墨的脖子，“我可以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只要有你在引領著我。”

  她閉上眼睛，仰著頭，是最最不設防的神情：“有你在我身邊，我可以做天下做任性的女人。”

  楚翰墨嘴角有一個淺笑。

  他無限溫柔地將芷雲摟在懷裡，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的頭髮。

  “寶貝兒，你心裡有我，我很感激。”他將氣息埋在她的頭頂，“你在我身邊，我很感激。”

  “我也感激啊，”芷雲將頭靠在楚翰墨的胸膛，“我總覺得，你是為了拯救我的人生，到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的。”

  “互相拯救的人生？”楚翰墨問。

  芷雲搖了搖頭：“沒有。你拯救了我，但是我好像沒有拯救過你什麽呢，我總覺得我對你就只有索取，一點奉獻都沒有。我時常覺得很愧疚呢。”

  “我喜歡你索取。”楚翰墨的聲音暗沉了一點，帶了一點別樣的色彩，“寶貝兒，今晚上還繼續索取嗎？”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芷雲氣得捶了楚翰墨一拳，“真是的，能不能嚴肅一點啊。”

  “你還嫌我平時不夠嚴肅？”楚翰墨捏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他含笑凝視著她，“你喜歡我板著臉？”

  芷雲悻悻地：“你平時倒也夠嚴肅的了，可是一到私下裡，哼哼，誰知道是什麽樣的？”

  “那老婆是希望和別的女人分享一下我私下裡的樣子了？”楚翰墨的聲音裡帶著戲謔。

  “誰是你老婆啊！”芷雲一下子縮回了手，“不對……什麽叫和別的女人分享你！你想都別想！”

  楚翰墨見芷雲一副氣紅臉的模樣，忍不住想發笑。

  “是麽？”她越是這樣，他越想逗她，“老婆大人就這樣吝嗇？像我這麽好的男人，竟然舍不得和別人共享？”

  “天哪，天哪……”芷雲已經要呼吸不暢了。

  神來告訴她，現在在她面前的男人絕對不是楚翰墨，絕對不是，對吧！

  天知道楚翰墨怎麽會有這樣輕佻的一面。

  “我終於知道喵喵像誰了，我終於知道了……”芷雲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原來隱藏基因在這裡，原來你是這樣的楚翰墨！”

  “這樣的我，你不喜歡？”楚翰墨的聲音低了一點，臉色瞬間也暗了一點。

  “喜歡喜歡，你什麽樣我都喜歡。”芷雲伸手，摸了一下楚翰墨的額頭，“我隻想知道外星人什麽時候把你放回來。”

  “什麽外星人？”楚翰墨皺眉，言芷雲的腦袋裡又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沒什麽，”芷雲端坐好，理了理衣服，“還是開車吧，寶寶們也該回家了。”

  她得趕快回去檢查一下寶寶們還是不是原裝的，外星人是不是也把他們劫持走了。

  “今晚上想去哪裡？”楚翰墨卻不急著開車的樣子。

  “去哪裡？當然是在家裡了。”芷雲瞪眼，“你又要去哪裡？”

  楚翰墨伸手，搭住芷雲的肩膀，偏頭看著她：“今晚上難道不應該去你喜歡的餐廳，吃你喜歡的菜，然後去你喜歡的酒店，住你喜歡的房間，睡你喜歡的床，選你喜歡的姿勢，享受你最喜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