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個人看到，也有可能不止一個人說謊。”芷雲反駁道，“有時候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拋卻道德良知。”

  她說著這話，把目光投向了剛剛那幾個背後插刀的女孩子。

  那幾個女孩立馬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卻還是挪開了眼神，不敢和芷雲對視。

  首席秘書卻昂著下巴看著芷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拋卻道德良知，言小姐確實不是說的自己？”

  芷雲吃了一驚。

  不愧是什麽首席秘書，這女人有兩把刷子啊。

  她還沒吃驚過來，這女人又道：“言小姐，你也算是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了。偷換概念，聲東擊西，還算是有點本事。不過現在的形勢不利於你，我想待會兒等警察來了，你還是要和我們的面試官去走一趟。”

  芷雲聽到這裡，便明白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說再多也是沒用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她的。

  她不由得咬了咬嘴唇：“都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現在我是牆倒眾人推，你們這麽多人要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我有什麽辦法？”

  “你少在那裡裝可憐！”面試官見形勢已經完全一邊倒了，連首席秘書也是向著自己，無不囂張地說，“說什麽手無寸鐵，我的手是怎麽受傷的？等警察來了，我看你的故意傷害罪是逃不了的了。”

  芷雲聽他這麽囂張無度，怎麽也忍不下這口氣，她不服輸地抬頭：“我看警察來了，你的猥褻罪也是逃不了的！”

  “死到臨頭還嘴硬！”面試官狗仗人勢，竟然作勢要打芷雲，“我要告得你傾家蕩產，讓你一輩子打工都賠不起我的傷害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正當防衛有什麽傷害可言？就是我過失殺人，也是你侵犯我在先！”芷雲天生硬骨頭，就算死也絕不認輸。

  “我怎麽侵犯你了，是摸你還是上你了？你倒是拿出證據啊？”面試官得意洋洋地，“這裡的人都是看到你勾引我的，你倒是拿證據出來啊。”

  芷雲一股悲憤委屈之情在心口洶湧，她看向了站在旁邊的那些女孩：“你們為什麽當他的幫凶？你們今天對我落井下石，明天你們的人身尊嚴遭到侵害的時候，誰來幫你們伸冤呢？”

  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並不是男人對女人不尊重，而是女人還要對女人下黑手。

  女孩們都別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芷雲的話。

  芷雲真是絕望了……

  “以前我總想不通為什麽女性的地位就是要比男性低一點，現在才知道，不是別人不願意尊重你，而是你自己就沒有保護和尊重自己的意識……”

  她說著，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首席秘書看著她，眼角動了動，但還是什麽也沒說。

  面試官卻已經是得意忘形，他嘲諷道：“你這種女人，一看就是什麽下賤貨，為了個工作就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還要什麽尊嚴？”

  “你會有報應的。”芷雲忿忿地看著面試官，“不要以為今天所有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幫著你，總有一天你會還帳的！”

  “你少在那裡威脅我了，”面試官根本就沒芷雲的話當一回事，“我看我倒是前途一片光明。倒是你，好好想想要怎麽賠償我的損失吧？”

  “做夢！”芷雲咬牙，“我馬上就要找律師，我要告你非禮！我還要連帶你們集團一起告！”

  面試官正要提起氣來威脅芷雲。

  面試間裡突然平地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為什麽要告集團？”

  這聲音，比剛剛首席秘書的聲音，還要冷了百倍。

  一瞬間就讓整個面試間都結了一層霜。

  而且，這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方才首席秘書來的時候，眾人還知道讓出一條路。

  然而這個聲音降臨在面試間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凍得步子也不知道要如何挪動了。

  隔了半晌，首席秘書才對人群之外微微鞠了一躬：“總裁，您好。”

  女孩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讓路。

  不過她們也是抬頭看著身後的男人，起碼三秒之後，才戀戀不舍地挪動了步子。

  似乎她們這麽一動，就要遺失仰望這個男人的機會似的。

  這就是天恆集團的總裁嗎？

  女孩們眼珠子都被凍結了一樣。

  如此神秘、俊美、冷肅、高大的男人……簡直完美得不似凡人。

  之前隻覺得天恆集團的助理秘書是個香餑餑，現在才覺得真正讓人垂涎的哪裡是什麽秘書的職位。

  真正讓人削尖了腦袋也想往這裡面鑽的，是這位秘書要伺候的主子啊！

  芷雲才是完全呆了。

  從這個聲音出現在面試間裡的時候，她就呆住了。

  接下來她的眼神就躍過人群，看到了這什麽天集團的總裁……

  因為，楚翰墨高大俊逸，面目身姿都與眾不同，真是鶴立雞群，一眼就能從人群中辨認出來。

  他走了進來，理所當然也是看著言芷雲。

  “什麽事？”這話卻是在問首席秘書。

  惜字如金，一向是他的特色。

  首席秘書一板一眼地回答：“這位小姐來面試助理秘書的職位，和面試官發生了矛盾。面試官認為她為了得到職位勾引他，這位小姐卻認為面試官借應聘之機，非禮她。不過，在場有數人看到是這位小姐先對面試官做出暗示性動作，而面試官的手也受傷了，據說是這位小姐遭到拒絕後惱羞成怒致傷。但這位小姐，說是她反抗面試官的非禮時正當防衛所致。”

  楚翰墨聽完首席秘書的話，眼神依然落在芷雲身上。

  “應聘助理秘書，你？”他的語氣，竟然和剛剛這位首席秘書的一模一樣，有點嘲諷，有點調侃，還有點不可置信。

  “我怎麽了？”芷雲立馬反嗆道，“我還沒問你呢，你……你在這個什麽天集團，幹嘛的？”

  周圍的人一聽，心裡直呼這女人蠢。

  剛剛對首席秘書那種態度已經是逆天了，現在居然面對總裁大人也是這麽一副無知無畏的模樣。

  真不知道她是勇氣可嘉，還是白癡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