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事啊！”芷雲的聲音提高了，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她小聲嘀咕著，“誰想要嫁給你了？”

  “你不想嫁給我？”楚翰墨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周身的氣息又陰暗了好幾個級別。

  “啊哈？”芷雲有點懵了。

  楚翰墨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是要怎麽回答才算好？

  “那個……”她只有弱弱地舉手，“正確答案到底是什麽？”

  “什麽正確答案？”楚翰墨不耐煩地問道。

  芷雲指東指西：“那個……我到底是想要嫁給你才正確呢，還是不想嫁給你才正確？”

  楚翰墨的眼神看向了別處，輕輕一哼：“哼！”

  哼？

  這算是什麽意思？

  言芷雲徹底迷糊了。

  “我是真的想要走，”見楚翰墨也似乎不想解釋他剛剛的那一系列反應，芷雲就自說自話一樣解釋，“我的身份確實很特殊，又是你寶寶的媽媽，又……和你沒什麽感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隻覺得胸腔裡一股鬱結之氣。

  沒有感情……

  以往的甜蜜和纏綿，還歷歷在目，可是如今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有什麽意義？

  芷雲吸了吸鼻子，抬頭，給楚翰墨一個公式化的微笑：“你也答應過韓莎琪的哥哥，要照顧她一輩子的，有我存在，你始終不好實踐你的諾言。這樣下去，搞得你兩面不是人，我……也覺得不太好，所以我才要離開……我不想逼你選擇，所以我自己退出，可好？”

  說到最後，芷雲強壓著哭泣的衝動，努力將笑容呈現出來，抬頭望著楚翰墨。

  楚翰墨和言芷雲對視了有兩秒，然後他持續看著她：“誰承諾過要照顧她一輩子？”

  “難道不是？”芷雲攤手，“你也承認了的，她哥哥臨終遺言就是讓你照顧他妹妹的。”

  “照顧有很多種，在工作上照顧一下，或者找個人來照顧她，也可以，”楚翰墨打斷了芷雲，“我承諾過要親力親為，搭上自己一輩子嗎？”

  “那你們為什麽要約會？”芷雲也不由得質問了起來，“約會也就算了，為什麽要給喵喵打電話，告訴我們這件事？”

  “約會？”楚翰墨不怒反笑，“今天下午羅楓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不在場，你不是知道我去宋城找她？”

  “我知道……”芷雲有些結舌，“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好幾句，然後有些委屈地開口：“她還讓你抱著她……你也抱了……”

  眼淚終於沒能忍住，落了下來。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擦拭眼淚，整個人突然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

  “你……”芷雲帶淚的雙眼，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楚翰墨。

  此時，他有力地雙臂，竟然將她抱在了懷中。

  “我也可以抱你。”他的聲調裡，帶了一點戲謔的味道。

  芷雲的臉色一瞬間就沉了下去：“放開我！”

  她不需要這種輕薄，這樣的不尊重她，使得她心裡竟然開始怨恨這樣的楚翰墨。怨恨他竟然用抱過韓莎琪的雙臂，來擁抱她。

  “如果我不放呢？”楚翰墨的臉色也緊跟著冷了下去。

  “你……”芷雲氣得要哭，“你無賴！你過分！你、你放開我……”

  如果楚翰墨不放，她還真是無計可施。

  她委屈地哭了起來：“你放開了……你不要碰我……你去找韓莎琪吧，我不想爭了……我太累了……”

  楚翰墨隻冷眼看著芷雲在他懷中哭泣，卻並沒有松開手臂。

  “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離開楚家。”他極其霸道地命令她，“我不想因為你和我父母鬧翻。”

  芷雲簡直氣極，她發聲質問：“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要為你挫劣的家庭關系作出犧牲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楚翰墨放開了芷雲，任由她落在床上。

  “憑什麽！”芷雲生氣地叫起來。

  然而她剛叫完，楚翰墨整個人已經碾壓了下來。

  他傾軋得她一瞬間失去了聲音。

  “你覺得委屈，我可以在其它方面補償你。”他垂眼看著她，話裡話外似乎都意有所指。

  這話聽起來像是挑弄，像是撩撥，卻帶著七分的不正經。

  “你……”芷雲又氣又羞，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你以為我稀罕你們楚家的什麽，還是稀罕你的什麽嗎？”

  “我稀罕你。這句話你滿意了嗎？”楚翰墨沉著臉，壓著她，“或者說，我這裡有東西很稀罕你。

  他說著這話，把她抵得幾乎呼疼。

  這句話是實話，他也不明白，明明心理上對她沒有說渴望，可身體上就是對她有說不清的需要。

  “你幹什麽！”芷雲忍不住伸手捶到了楚翰墨的肩上。

  楚翰墨順勢抓住了芷雲的手，將她的手往下一壓：“這樣的動作，可以認為你是在撒嬌或者挑逗我，欲拒還迎，懂嗎？”

  “那是你誤讀。”芷雲反擊道，“我沒有想要迎你的意思，你不要以你的方式解讀！”

  楚翰墨給了言芷雲一個姑且稱之為笑的表情，雖然這個笑讓人發寒：“在力量不成對比的情況下，強者的解讀才是正解，不是嗎？”

  “你、你想要幹什麽……”芷雲這下真的覺得害怕了。

  這樣的楚翰墨，這樣的陌生，帶著如此的侵略性，卻沒有以往的親密和呵護，霸道得讓人全身的器官都停止運轉。

  “不想幹什麽。”楚翰墨低頭直視著她，“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敢離開楚家，或者再有類似的念頭，我會讓你知道我想幹什麽。”

  “那……那你放開我……”芷雲說話都不利索了，“既然……你不想幹什麽的話……”

  楚翰墨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你很討厭我碰你？”

  “我……”

  芷雲很聰明地意會到這種時候說討厭或者喜歡，都是錯誤的答案。

  今晚上，她是真正的理解到了，為什麽馬思暢從前會說，楚翰墨是完全無法溝通的生物。

  從前她覺得他好說話，那是建立在他想要好好和她說話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