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芷雲的心情很好。

  出院兩天了，楚翰墨早已經告知了她今天會回來。他還帶給她好消息，說他已經正式請休長假，接下來的時間，都會好好陪著她。

  梳妝台上放了一大堆樣式新潮的帽子，以及長短不一的假發。

  芷雲簡直把這次手術看成上天給自己的禮物，從前總是不敢隨便換髮型，現如今可以一次嘗鮮嘗個夠了。

  門突然響了。

  楚翰墨說了中午會過來，她早已經做了他愛吃的點心等著他，可是現在還是早上啊。

  芷雲再度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覺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了，這才歡歡喜喜地朝門口跑去。

  透過貓眼，芷雲一眼看到外面站著的男人……

  竟然是楚扇軒。

  “三少，你怎麽來了呢？”芷雲有些吃驚，但還是立刻打開了家門。

  迎面而來的，是男人衝撞而來的胸膛和鋪天蓋地的酒氣。

  “三少，你怎麽了啊。”芷雲大驚失色，急忙用手心推住楚扇軒的胸膛。

  他這是怎麽回事？

  大白天的，怎麽會喝這麽多酒？

  “芷雲，”楚扇軒捏住了她的手腕，他整個身子都傾軋向她，“你為什麽要去見他，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我、我見誰了？”芷雲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只能盡力地支撐著楚扇軒沉沉的身子，“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沒有出事，”楚扇軒含糊不清地靠近了芷雲，“出事的是你，是你言芷雲！”

  芷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吃力地把楚扇軒扶到沙發上，對他說道：“三少你喝醉了吧，我能出什麽事，我現在好著呢……你、你到底怎麽了？”

  她用力地把他的手掰開。

  他為什麽要這樣靠著自己啊，為什麽非要抓著她的腰。

  他離她這麽近，呼吸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味都噴到了她的臉上。

  “我怎麽了？”他是自嘲和質問的口氣，“言芷雲你還好意思問我到底怎麽了？你對我做了什麽，你不都清清楚楚嗎？”

  芷雲這才真是一頭一腦的霧水。

  她對他做了什麽？

  神啊她可真不記得了，非要說對不起他，那也就是拒絕了和他結婚。

  可是沒有戀愛也沒有感情的婚姻，要來幹什麽呢？

  大家都沒有結婚，有起碼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吧？

  什麽時候，她就變成了必然要對他怎麽樣了？

  沒這種強買強賣的活計吧？就算是楚翰墨，和她之間也算是循序漸進慢慢培養出的感情。

  楚扇軒怎麽一來就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好像是前來興師問罪一般。

  她哪裡知道，楚扇軒昨晚上一夜沒睡，喝到天亮，終於按捺不住前來找她，隻想問個清楚。

  可是一看到言芷雲，內心的壓抑和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此刻他抓著她的肩膀，也不管她是否才大病初愈，搖晃著她：“言芷雲，你可以不愛我，你也可以去愛別人，但是你為什麽要選擇他，為什麽是他？為什麽！”

  “什麽他他他的啊，”芷雲被搖晃得頭暈，她著急且有些生氣的反駁，“我不愛你，你管我去愛誰啊。誰想愛誰都是誰的自由，三少你管得太寬了吧！”

  “我為什麽不可以管你？”楚三少笑得嘲諷，“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有權利來管你！”

  “胡說！”芷雲氣紅了臉，“誰說有了孩子，我也就是你的了。我根本就不記得和你的過去了，說不定連孩子都不是你的呢！”

  說不定連孩子都不是你的……

  莫名其妙，這句話就蹦了出來。

  此話一出，連芷雲自己都震驚了。

  為什麽自己那麽順口就說出了這樣的話，非但順口，還非常理直氣壯。

  好像……好像自己真的清楚自己從來沒有和三少有過什麽似的。

  馬思暢告訴了楚翰墨，手術雖然把淤血都清理了，但是本身手術的傷還需要一定時間愈合，而腦神經也是逐步而非一步到位的恢復。

  所以芷雲可能會突然有冒出什麽奇怪的話，也會有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行為。

  然而楚扇軒在聽到芷雲這句話之後，徹底的呆愣住了。

  “你說什麽……”他無比失神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你說什麽？”他不由得重新抓緊了她，“你說什麽，言芷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突然間，他整個人都壓了下去，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他去吻她的脖子，一邊狂亂地試圖啃咬她，一邊混亂而瘋狂地喃喃自語：“你怎麽可以否認……你怎麽可以否認你和我的過去……你可以不愛我，為什麽連孩子也要給我奪走……言芷雲你奪走我的愛，我的兄長，現在連孩子也不放過……你為什麽這麽殘忍？”

  “不要胡說八道了！”芷雲一邊奮力推著他，一邊哭喊道，“楚扇軒你放開我，沒有人奪走你什麽，沒有人！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根本不愛你，你怎麽可能這樣強人所為？”

  然而她的哭喊和斥責，只是更深地刺激了楚扇軒的神經。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用力撕扯起來。

  “你不愛我，那你把欠我的還給我。”他無端地想要侵佔她，不管此刻的自己有多無理取鬧。

  楚扇軒知道自己現在妒忌得雅發狂。

  為什麽她不肯和他在一起，卻要接受他的哥哥？

  為什麽他們要去約會，為什麽楚翰墨就是比自己更好，更能贏得女人的愛情？

  一想到麗晶酒店的1808號房間裡發生了什麽，他就覺得內心有一團火焰在吞噬著自己的靈魂。

  撕扯著芷雲衣衫的手也更用力了。

  “不要……楚扇軒，你瘋了，”芷雲誓死捏著自己的衣領，“救命……救命……”

  “言芷雲，你為什麽拒絕我……”現在的楚扇軒，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他只是粗魯地和芷雲角著力，“你告訴我，我哪裡不如楚翰墨，我比他更愛你，我會比他更好，更疼惜你……”

  嘶的一聲，芷雲最終還是抵不過楚扇軒的力量，衣領被撕開，心口的風景若隱若現。

  “不要！”她驚恐地捂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