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先生,”楚翰墨輕蔑地看著迪克,“你不出來?”
迪克心有不甘,總怕開門的那一瞬間會出什麽變故。
但也害怕爆破的時候會傷到自己。
只能悻悻地退到了門外,卻在門旁躲了起來。
楚翰墨站在他對面的門旁,眼神隨意地瞟向了門內。
兩個人,這時候大概都做好了片刻之後衝刺的準備。
楚翰墨給爆破專家一個眼神,專家立即點了點頭,按下了按鈕。
只聽門內傳來幾聲齊齊的悶響,似乎是鋼材崩壞的聲音,緊接著,楚翰墨和迪克依靠的牆壁,傳來了沉悶的震動。
迪克稍微一愣,眼前已經人影一晃。
再一看,對面的楚翰墨早已經沒了人。
“該死!”迪克罵了一聲,也急忙轉身衝了過去。
“楚翰墨!別想耍花招!”他跑到了金庫門口。
如今那扇牢固的防盜門已經被炸開了。
楚翰墨站在煙塵未定的大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金庫之內。
“讓開!”迪克用力從楚翰墨的身旁擠了進去。
當他看到金庫內的景象時,不由愣住了。
只見亮堂堂的金庫之內,除了一個緊閉的保險箱,連隻蒼蠅也沒有。
“不、不可能!”迪克捏起拳頭,四處查看,連天花板都不放過。
可是整間金庫之內,一切完好,包括天花板上的排風口。
“部長要不要檢查一下保險箱。”楚翰墨抬了一下手,指了指保險箱,“依我看,那裡面應當也可以裝下一個小孩。”
後面的警官發出了嗤笑聲。
迪克這個鬼佬不是認定了這裡有盜賊嗎?幸好楚翰墨及時趕來。
否則的話他們豈不是被他逼著破了門,這時候責任也說不清楚了。
迪克站在空空的金庫之內,額頭上青筋暴凸,眼中瞬間充滿了血絲。
千想萬想沒有想得到,情報竟然是不準確的!
警報響了,可是這裡面卻根本就沒有楚翰墨的孩子們。
他們是已經離開了,或者說,難道他們真的和金庫失竊案一點關系都沒有?
“部長先生,記得你說過的話。”楚翰墨冷冷地提醒迪克,然後他對身後的警官說道,“通知店主,現場的善後如果有困難,及時和我溝通。”
“謝謝了楚二少。”警官十分恭敬地答道。
楚翰墨不再看迪克,轉身朝金店之外走去。
“迪克部長,”警官用表面還比較客氣地話對迪克說道,“我們要對現場進行偵查了,您沒有別的事,能不能先移駕了。”
迪克的嘴裡發出了一連串某國國罵,邊罵邊氣衝衝地朝外面走去。
沒有逮到楚翰墨的孩子已經是失敗了,最失敗的還是給楚翰墨錄下了證據,表態從今以後都不會以他的孩子作為研究對象。
這才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走到無人處,拿出手機,對著那一頭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到底給的什麽情報!你是在玩我嗎?你不想活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然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媽的敢掛老子的電話,信不信老子乾掉你!”迪克罵罵咧咧地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全然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暗處,楚翰墨正無聲地注視著他……
夜更深了。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過城區,朝楚家的方向而去。
車內,多多和喵喵,坐在後排座,看著前方開車的男子。
溫潤而不失俊朗的面容,纖長的睫毛,略帶飛揚嘴角的薄唇,杜佛和上一次見面,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突然間,越野車停了下來。
杜佛回過頭來:“送你們到這裡了,回家的話,沒有太大問題吧?”
多多和喵喵卻沒有回答他,也沒有下車的準備。
“為什麽要救我們?”多多抬起眼,睫毛上似乎掛著淚珠,“你的目的,不就是算計我們嗎?”
杜佛聽到多多的話,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
他回過身去,看著前方。
“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救了你們。”他這樣說道。
“也就是說,你背後是有人,在操控你或者指使你做這些事了?”喵喵提高聲音道,“杜佛,你有什麽苦衷,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是一體的。而不是被別人所分裂。”
杜佛依然看著前方,他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寶貝們,你們也慢慢長大了,可是離成年人的世界,還很遙遠。有些事情,過於複雜,而我沒有任何理由,將你們拖下來。”
“但整件事情都是針對我們的不是嗎?”喵喵反問道,“我們已經深陷其中了。杜佛,既然你還會救我們,也證明你並不想要和我們為敵的,對嗎?”
杜佛聽喵喵這樣問,似乎笑了笑,只是這笑夾雜著無奈:“我這一生,何曾想要和任何人為敵?但是人生在世,總會有屬於自己那一份的責任。”
他又回過頭來看著多多和喵喵:“就好像你們一樣,你們也有自己的責任不是嗎?”
見多多和喵喵有些發愣,杜佛又說道:“寶寶,你們生來就有強大的天賦,所以不自覺就會把許多事情都扛到自己的肩膀上。比如這次金店的事情,其實你們原本可以躲得遠遠的。可是由於你們有那份能力,所以才會主動去涉及。這個……我也不怪你們,畢竟整個計劃,就是這樣設計的。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們應當更加明白到,你們主要的責任,是要保護你們自己,以及保護你們的媽咪。”
“所以你要和我們分道揚鑣了嗎?”多多含著淚問,她是多麽喜歡杜佛啊,喜歡那個溫柔的,笑起來如同陽光一樣,像父親,又像兄長,又像朋友一樣的杜佛……
杜佛看到多多的眼淚,似乎也有不忍,他伸過手,在多多的頭上揉了揉:“分道揚鑣,不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嗎?寶貝兒。”
多多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她哽咽著:“所以杜佛就有別的小孩做搭檔了嗎?他們是比我們更聽話,還是比我們更能乾?”
杜佛又愣了愣,然後他微微皺眉,心痛地看著多多:“小多姐,不要這樣。難道你們希望跟著我繼續為惡?盜畫只是最輕微級別的了,殺人放火,你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