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沙魯的匕首,楚翰墨已經從板塊之中抓走了杜佛的檔案。
順勢一滾,避開了韓沙魯的刀鋒。
天花板的夾層很大,可是層高卻很低,楚翰墨身材高大,僅僅能半蹲著,可是韓沙魯卻站了不少的優勢。
他僅僅有一點大腿,夾層的高度剛剛能容下他的身長。
而他的大腿之下,竟然安有包裹了皮質的鋼墊,使得他移動也是迅速而輕便。
“上天還真是公平。”韓沙魯一面朝楚翰墨進攻著,一面狂笑,“知道我如今比你矮了這麽多,就給一個適合我的戰場。”
好幾次,他的刀刃都險些刺到了楚翰墨。
楚翰墨確實有些局促,韓沙魯身手不比他差多少,這裡地域限制,導致他施展不開身手。
所以現在他居然步步被韓沙魯逼退,只有防守之力。
“沒想到你居然早就派人潛入了我這裡,還對我的地盤進行了改造。”韓沙魯遊刃有余地攻擊著,“楚翰墨,你果然總能給我驚喜。不過,什麽子彈上有毒的謊言,還是騙不到我的。”
韓沙魯說完這句話,手中的刀突然脫手,朝著楚翰墨的咽喉飛了過來。
楚翰墨一見那刀刃之上閃著藍色的光。
就知道這刀上塗有劇毒,被這刀割中咽喉,必然是見血封喉,立即斃命。
他忙往旁邊一閃,然而韓沙魯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突然扳動了旁邊的一個把手,一個巨大的齒輪立刻朝楚翰墨甩了過來。
這一下,楚翰墨避無可避,只能將身體一縮,手臂一擋,硬生生地抗下了這個攻擊。
韓沙魯楚翰墨被擊中,馬上去扳動另一個把手。
另一個齒輪又從另一個方向甩了過來,兩個齒輪若是相撞,楚翰墨必然就會被攔腰截成兩半。
關鍵時刻,楚翰墨竟然拾起了方才韓沙魯扔向他的刀,雙腿蜷縮,蹬住其中一種齒輪的同時,手中的匕首插到了另一個齒輪之中,阻止了齒輪的再度轉動。
韓沙魯見齒輪被楚翰墨弄停,立刻兩隻手都扳動扳手,強行驅動齒輪,誓要把楚翰墨切成兩半。
“楚翰墨,你害了我妹妹,你必須要償命。”他狠聲地說道。
楚翰墨以自己的腿力和臂力對抗機械的力量,漸漸有些吃力。
韓沙魯也咬死了牙,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扳手上。
兩人正對持著,楚翰墨手中的刀突然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竟然斷成了兩截。
失去了刀的阻力,一邊的齒輪立刻朝著楚翰墨飛了過來。
“哈哈哈楚翰墨你去死吧!”韓沙魯狂笑著。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有結束,後背突然感覺受了一個重擊,整個人都朝著前方撲了過去,摔了一個狗啃泥。
扳手立刻被拉了回去,齒輪也恢復了原位。
楚翰墨立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杜佛的檔案。
韓沙魯回過頭來,看著身後攻擊自己的小孩:“你……”
他又看了一眼楚翰墨,盡管齒輪沒有把他切成兩半,可是他的一隻手臂還是在剛才齒輪脫飛的那一瞬間,被一邊的齒輪擊中,此刻已經垂了下去。
“爸比!”喵喵看到楚翰墨一隻手臂受傷,忍不住叫道,“你有沒有事?”
“沒有大礙。”楚翰墨把杜佛的檔案放入自己的衣領中,然後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只聽哢嚓一聲,錯位的骨關節已經還位。
韓沙魯見楚翰墨秒速就自我複位了脫臼的手臂,一咬牙,突然反身撲向了身後的喵喵。
他來勢洶洶,手指呈鷹爪之勢,抓向了喵喵的咽喉。
以韓沙魯的握力,以喵喵脖子的脆弱程度,他要折斷他的脖子,就如同折斷一根麥管一般。
這個距離,韓沙魯一伸手臂就可以抓住喵喵,而楚翰墨離他卻那麽遠,等他過來救援的時候,韓沙魯早就鉗製住了他的兒子。
然而,另韓沙魯沒有想到的是,喵喵面對他凶猛地攻擊,卻敏捷地往旁邊一躲,膝蓋已經抬起,頂住了韓沙魯的手腕。
韓沙魯一驚。
喵喵身手的靈敏,超過他的了解和想象。
但他韓沙魯畢竟是格鬥老手,手掌立刻朝下,掐住了喵喵的膝蓋骨,正待用力一捏,將這脆弱的小骨頭一把捏碎。
可是喵喵卻趁著韓沙魯捏住他膝蓋骨的瞬間,上本身猛地朝下一沉,雙手撐地,另一隻腳的腳尖已經踢中了韓沙魯的下巴。
韓沙魯頓時聽到自己的牙關咚的一聲。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零點零一秒之後,喵喵的腳尖就一轉,竟然勾住了韓沙魯的脖子。
這一刻,韓沙魯頓時心驚,另一隻手去抓喵喵的腳踝。
喵喵的鞋尖那冰涼的感覺,告訴韓沙魯他的鞋尖是特製的,如果任由他勾著他的脖子劃過去,那麽他的咽喉必然會被這鞋尖勾破,頸動脈破裂或者氣管斷開,都是極有可能的。
韓沙魯必須要抓住他的腳踝,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他剛剛抓住喵喵的腳踝,就感到手心傳來了鑽心的痛。
這痛使得他條件反射就放開了喵喵的腳踝,連同抓著他膝蓋的手也松開了。
喵喵一旦雙腳得到解放,借勢就一個連環鴛鴦腿,踢中了韓沙魯的心口。
喵喵的鞋尖堅硬如錐,韓沙魯隻覺得心口如同被鐵石重擊,喉頭一甜,居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撐著地面,打死也想不通,這個將自己擊敗的人,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你、咳咳……”他磕著血,“為什麽……你、你身手竟然這麽好……”
“是啊,”喵喵站定,這裡的層高恰恰能容他這個小孩子站立,韓沙魯的優勢在他面前,就毫無作用可言了。他聳聳肩,“為什麽我身手這麽好?”
喵喵說完這句話,臉色出現了一個令人有些膽寒的笑。
楚翰墨是極少笑的,所以從來沒有讓人見到過他這種類似的表情。
可是現在韓沙魯看著喵喵笑,十分確定,假如楚翰墨會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笑,必然就是這般的神情。
帶著一種強者的自信和對對手的蔑視,混合著雲淡風輕與陰狠果決。